眼底的情緒很不穩定。
她這個人平時還是很沉穩的，可終究道行低了一些。
眼下就有些失重了。
竟然不敢去看蘇喬，眼神有些閃躲。
這件事，畢竟關係著當今聖上，她當然不敢亂說話。
當時她隻是一個剛進府門的姨娘，被主母打壓著，若不是夠機靈，連腹中的孩子都怕保不住。
如何還有閑暇的時間去顧及其他人如何。
更別說，了解當時的一切了。
不過她終究是見過風浪的人，麵色變了幾變，便平穩了下來，眯了眸子笑了一下：“少夫人，我當時人輕言微，在這府上沒有半點地位，所知道的也隻是下人們傳的閑話。”
蘇喬便點了點頭。
閑話有時候也是很重要的。
見蘇喬如此態度，秋姨娘隻能硬著頭皮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黎可曼嫁進蘇府之前，蘇府已經有一位主母了，就是夏媚。
不過，蘇世昌似乎很重視黎可曼，直接就抬成了主母，與夏媚平起平坐。
以夏媚的性格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且黎可曼到府中的時候，就是懷有身孕的，雖然月份不大，無法從身形上看出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府中就漸漸傳開了新夫人與蘇老爺珠胎暗結。
“不過……”秋姨娘歎息一聲，她說這些，也覺得心情很沉重。
當年的那些事，真的很混亂。
一邊想著，秋姨娘一邊抬手揉了揉額頭。
有些話不該說的，可此時，她也豁出去了。
蘇喬看著她在那裏天人交戰，倒也沒有催促。
她就知道，以秋姨娘的性格，定會打探當時發生的一切。
怎麼會坐以待斃呢！
“不過，進府沒多久，便小產了。”秋姨娘思慮了一下，才決定說出來的。
她其實心裏很消楚蘇喬不是皇上的女兒，更不是什麼公主。
可這件事，她不能說出來。
蘇代城已經在府上下了封口令，誰敢說出去，立即斬殺，絕不留情。
蘇喬的身形瑟縮了一下，其實她不冷，可此時卻帶著森冷之意，從腳底板直竄到頭頂。
她當初會與蕭逸寒說自己是皇室之人，一是為了掩人耳目，二是為了試探蕭逸寒。
這一試探，險些就出了大事。
不過，這個事總是瞞不住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時蘇喬覺得，也沒什麼要問秋姨娘的了。
她知道的，恐怕比秋姨娘還要多一些。
“那個孩子……”蘇喬張了張嘴，想說是皇上的吧，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此時她覺得這些人都戴了一張麵具。
秋姨娘再次點頭。
不用說，蘇喬也知道了。
這蘇代城的確膽子夠大，敢傷了龍嗣，再以假亂真。
真的是嫌自己的命長了。
蘇喬覺得眼下的情況還是不錯的，她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與蘇家人斷絕關係。
蘇家，她真的受夠了。
“這件事，是皇後的功勞，沒有她，黎可曼就不會留在大秦皇城。”秋姨娘似乎呆住了，努力在思考著。
那樣子，倒是十分誌注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