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國也拿起電話,通知紀委的人,火速趕來。
歐陽誌遠沉聲道:“你們去守住路口,不要放過一輛車。”
“好的,歐陽書記。”陸正國和伊青分別把住了兩邊的路口。
歐陽誌遠看了一眼熱鬧的收禮喜棚,他冷哼一聲,走了過去。
透過喜棚的後門,歐陽誌遠看到了副縣長王福漢家的院子,竟然就像小廣場一般的寬敞,一座豪華的三層樓房別墅,貼著大紅喜字。
好大的院子!
院子中間,是一百多桌的露天流水席,坐滿了人。
所有送禮的人,幾乎都沒有走,等待著開席。
他們並不是為了吃這一頓飯,他們聽說,王福齊副省長一會就到。
他們要在副省長麵前,露個臉。
如果副省長能記住自己,自己就有希望,更進一步。
喜棚中,恒水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李占傑,親自執筆記賬,負責用點鈔機數錢的,竟然是財政局長葉城。
葉城麵前的鈔票,已經裝了一皮箱了。
歐陽誌遠認識他們,他們卻不認識歐陽誌遠。
歐陽誌遠的記性極好,他來之前,把每個縣的官員資料,都看了一遍
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李占傑親自記賬,財政局長葉城收禮錢,這讓歐陽誌遠臉上的怒氣,更加濃烈。
歐陽誌遠剛一走進喜棚,嗩呐就開始熱鬧的演奏起來。
“請問,你是哪裏的客人?”李占傑拿起筆來,笑著問歐陽誌遠,準備記賬。
歐陽誌遠看到那一皮箱的鈔票,他的目光更加淩厲起來。
那一箱子錢,肯定不低於一百萬。
哼,好大的手筆呀。
歐陽誌遠沉聲道:“我是天泉市的,今天正巧路過這裏,身上沒帶錢。”
歐陽誌遠的話,讓李占傑一愣,這人竟然沒帶錢?沒帶錢你來喝什麼喜酒?腦子進水了?
財政局長葉城正在喝水,他被歐陽誌遠的話,逗樂了。
“噗嗤!”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葉城鄙視地看著歐陽誌遠道:“你這人,笑死我了,你沒錢,居然想來喝喜酒?”
“哈哈哈……”整個喜棚的人,都笑了起來。
歐陽誌遠忙道:“我朋友在裏麵喝酒,我去借點錢。”
李占傑笑道:“年輕人,多借點,這裏最低的禮錢,都是三千以上。”
歐陽誌遠沒有理會兩人,他走進了院子裏。
好家夥,這個院子真不小,這一百多桌的宴席,一起開,竟然還不顯得擁擠。
歐陽誌遠看到了滿麵紅光的副縣長王福漢,正在招呼客人。
這位客人,竟然是天泉市的常務副市長閆守軍。
怪不得,在木魚村沒有看到閆守軍,他原來來這裏喝喜酒了。
閆守軍來這裏喝喜酒,肯定是為了討好副省長王福齊。
“王省長到了!”一位年輕人跑了過來,低聲和王福漢說道。
王福漢一聽大哥到了,他和常務副市長閆守軍連忙向外走去。
歐陽誌遠一愣,王省長?一位省長,也來參加王福漢兒子的婚禮?不會吧。
歐陽誌遠並不知道,王福漢的大哥,是副省長王福齊。
人家稱呼副省長,把副去掉了。
歐陽誌遠一轉臉,就看到了五六個人,簇擁著一位方麵大耳,很富態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這人就是副省長王福齊。
歐陽誌遠看到過副省長王福齊的照片,王福齊……王福漢……。
難道王福齊是王福漢的大哥?
怪不得,這麼多人來給王福漢送禮,他們實際上,是來給王福齊送禮的。
自己管不著副省長王福齊,但能管到天泉市的官員。
這人剛一走進來,院子裏頓時沸騰起來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不管認識不認識,都很恭敬地爭著和副省長王福齊打招呼。
歐陽誌遠的電話,傳來了震動,他一看,是政法委書記伊青發來的短信。
“歐陽書記,我的人到了。”
街道上,大批的特警和市局的警察,開了過來。
歐陽誌遠立刻回短信:“守好路口,嚴查天泉市的公車。”
回完短信,歐陽誌遠走出院子,來到了喜棚。
財政局長葉城一看歐陽誌遠回來了,他譏笑道:“年輕人,借到錢了?”
歐陽誌遠冷哼一聲,一把抓起了記賬本,翻看著。
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李占傑一看這個年輕人翻看賬本,他譏笑道:“你是看看他們拿了多少禮,你好隨禮吧?年輕人,不要攀比了,你就隨個最低數,三千元吧。”
李占傑剛說到這裏,臉上的譏笑還沒有來得及退去,猛然間,他的身體一僵,臉色變得煞白起來。
財政局長葉城噌的一聲,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