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茗漾著一張笑臉,看著他很是興奮的問:“你怎麼會在這,難不成你也想要這盟主的位子?”
“哈哈哈,”梅蘭狂笑幾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這盟主之位都說了是能者居之,好歹我也算得上是武林中的一份子,若是不來,豈不是對不起我自己?”
一聲無情的嘲笑從唐思瑞的口中發出,聞聲,梅蘭臉色佯裝一沉,“怎麼,你那是什麼態度啊,瞧不起我?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拿下這個位子給你瞧瞧?”
“你沒機會的,因為這個位子已經有人了。”唐雨茗高調的一聲,說愣了梅蘭的同時更是詫異了眾人。
唐歡歡知道這兩個孩子與江湖上一些身份怪異的人甚為交好,但這兩個孩子做事向來知道分寸,所以此刻她也沒有開口說什麼,但是,盟主之位有人了這話從何說起?
梅蘭笑意倏斂,不解的看著一臉傲然的唐雨茗,“怎麼會呢,不是說這次的武林大會是眾選頭籌嗎,難道人選是暗定的?”
唐雨茗搖了搖頭,仍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是暗定的,但就是有人了。”
這孩子神秘兮兮的話,說的每個人心中都是茫然一片,蘇子辰沉思半晌淡淡一笑,“你這小丫頭,莫不是打算自己上場,奪個盟主之位來玩玩?”
唐雨茗側過頭看向蘇子辰,小眼神輕輕一瞟,卻沒有回答他的話。
見此,墨城君嘴角不著痕跡的輕揚,見一旁的唐思瑞靜靜的並無駁斥,他便知道這兩個小東西定是又背著他們有什麼壞主意了。
突然,梅蘭冷斥一聲,不屑笑道:“你們兩個還是算了吧,我還沒聽過哪裏有人用孩子當盟主的。”
“我也沒說過我要當盟主啊。”唐雨茗抱著小胳膊,傲然的端了端肩。
“你不當?那還有誰?”
見梅蘭一臉迷茫,唐雨茗勾著小嘴壞壞的笑了笑,轉身,再次爬上身後的椅子,老成的擺了擺手,“去去去,別在這擋著,你不是要上場嗎,趕緊去準備吧,我住在北院的廂庭,等這裏結束之後你再去找我吧!”
聞言,梅蘭不由的抽了抽嘴角,看著著小女俠的架勢,盟主之位他是無望了,既然沒希望,他才懶得受這累去比試呢。
“那好吧,既然你說這盟主之位已經有人了,那我就發發善心不與你們爭了,我先回去睡一覺,等這裏結束了我再去找你們。”
梅蘭走後,唐雨茗臉上的得意仍是許久未斂,唐思瑞始終盯著台下的人,許久,他轉頭看了蘇子辰一眼,說:“那個穿灰色布袍的人,連贏四局,你可知他是誰?”
聞言,蘇子辰看著他溫和一笑,“你也發現了,這是個生麵孔,我也沒有見過,不過他招式亂散,看上去像是在刻意隱藏什麼。”
唐思瑞輕輕皺了皺眉,再次看向擂台上的人,“他累了。”
蘇子辰有些聽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唐歡歡,卻見她深沉的目光並不輸於唐思瑞,見此蘇子辰不由的搖了搖頭,雖然他不知道他們母子看穿了什麼,但左不過也是這些人的爭位之事。
沒過幾輪,那人的確被打下台去,隻不過將他打敗的人,又是用著同樣的手法來對付後麵的人。
這樣的情況不禁讓化淨擰眉,這人手法怪異,下手狠毒,每每都能撐過不下五輪,而緊接著他們的又是有同樣特征的人,不難看出,這是有人刻意而為,可是他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會使出這樣的手段。
一聲歎息,唐歡歡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比試今日怕是完不了,結局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我累了,先回去了。”
唐歡歡剛一起身,唐雨茗和唐思瑞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們也不看了,好戲在明天,今天的沒什麼意思。”
看著那突然離去的母子三人,蘇子辰不由的皺了皺眉,而後就見墨城君也站了起來,“化淨道長,我也先回去了。”
一排人僅在一瞬間就隻剩下了蘇子辰,靈和憶相互看了一眼,而後問:“少閣主,我們還要繼續留在這嗎?”
蘇子辰看了一眼仍是認真看著台下的化淨道長,小聲說:“留下吧,總不好放道長一個人在這。”
聞言,靈和憶輕輕點了點頭,而後繼續看著下麵的擂場。
“堂主,您覺不覺得小主子和聖女剛剛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對這些人很不屑似的。”走了不遠,南影越想越覺得有些奇怪,比試不就是有強有弱嗎,為何他們看到強的反倒說沒意思。
“他們並不奇怪,有人在賽場上接連用藥,這場比試本就是不公平的,要看出做這件事的人是誰,今日定是看不出個頭緒,既然無果,又何須要繼續看下去。”
聞言,南影一愣,“您的意思是,剛剛那幾個人全都是服過藥之後上場的?”
墨城君輕輕點了點頭,“剛剛他們的對手裏,其中有一個是聞名江湖的柏巧,他以力大無窮著稱,一般人若是想用力氣來戰勝他,基本是不可能,但是他有個弱點,唯一就怕那嬌柔的巧勁,可是剛剛那個麻衣男人卻是硬生生的將他踢下台,倘若不是用過藥,這是絕對辦不到的。”
說到這,南影似乎更加不懂了,“既然大家都看出來那些人用過藥,為何沒人提出來,這樣的比試不公,即便是讓他們贏了,難道這盟主之位真的就要這樣讓出去嗎?”
聞言,墨城君轉頭看了他一眼,“大家不說,隻是因為想要看看這幕後之人是誰,如若現在說穿,那麼不就等於給了這個人一個另尋他法的機會麼。”
“可是如果今日這些用藥之人全勝,那麼明日他們的機會豈不是更大了?”
墨城君眼眸微微一眯,稍有嫌棄看著他,“你何時變的這般愚鈍,你難道沒聽茗兒那丫頭說盟主之位已經有人選了嗎。”
南影抓了抓頭,還是不懂,“屬下還是不明白,難不成這盟主之位真的是內定的?”
墨城君冷眸一擺,終是沒了耐心,“罷了,明日/你就知道了。”
北院廂庭
唐歡歡幾人剛走進院子,就見梅蘭正站在院內與身旁的人說著什麼,見唐雨茗和唐思瑞走進,梅蘭還沒來得開口,站在他身旁的人突然一驚,“茗兒?瑞兒?”
聞聲,幾人的視線隨之落向那頭戴黑紗鬥笠之人,唐雨茗歪著小腦袋還沒來得及疑惑,那人一把將頭上的鬥笠摘下,消瘦的麵龐盡是驚愕。
“文茵姐姐?”
聽著這般熟稔的稱呼,梅蘭愕然當頭,就見身旁的人已經衝了過去,林文茵幹枯了幾個月的眼再次濕潤,她身子一低,一把抱住兩個孩子,幾個月前的種種心痛再次縈上心頭。
“你們兩個,怎麼可以一聲不響的走掉,你們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聽著她這般哭聲,唐雨茗和唐思瑞心裏全都不是很好受,唐雨茗吸了吸鼻子,弱弱的嚶嚶道:“對不起,我們不是有意不告而別的。”
聞言,林文茵的心更疼了,她摟進了懷裏的兩個孩子,好像是怕自己一鬆手,他們馬上又會不見一樣。
“文茵小姐?”
綠繡不敢相信的看著抱著兩個孩子的人,她怎麼都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她。
此刻,唐歡歡眼中的驚訝並不比綠繡少,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離開京城,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在她‘死’後,她一直沒有空出時間去管京城的狀況,她可以想象到林文茵得知了她的死訊會是什麼反應,她本應該跟她說明一切,可是時間緊迫,根本不容她這麼做,如今她出現在這,可是她卻仍是不能跟她說自己還活著的事。
滿是淚痕的臉順著詫異的叫聲抬起,看到綠繡,林文茵仍是含淚一笑,“死丫頭,你是哪來的膽子就這樣帶他們離開,若是出了事,你怎麼對得起你家小姐。”
“我……”綠繡為難的看了唐歡歡一眼,而後說:“我也是迫不得已,小姐怕自己離開後會有奸人來害小少爺和小小姐,所以留信讓我們離開,沒有事先告訴您,是因為怕牽連到您。”
牽連。
林文茵閉了閉眼,想到爹娘的死,她似乎明白唐歡歡那種臨死都不願意牽連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