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數月,蘇子辰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見麵,他們是蘇子辰身邊最信任的人,也正因為信任,所以他才把他們派了出去,可是如今他們出現在這,那是不是說明……
“公子蘇——”
一聲興奮的高叫,蘇子辰愕然的看著衝過來的小人兒,看著那興奮的小臉,蘇子辰心中幾個月的不安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唐思瑞隨在唐雨茗身後走出,冷沉的小臉很是難得的露出一抹微笑,“蘇子辰。”
“小少爺?”
“小主子?”
見到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小家夥,綠繡和南影說不出是喜是驚,唐思瑞看了南影一眼,而後將視線落在了唐歡歡的身上,看了她半晌,眼底不禁遺漏出一抹苦澀,“聖女?”
唐歡歡安心之餘輕笑一聲,她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小臉,“好久不見,你們怎麼會在這?”
聞言,唐雨茗突然脫離的蘇子辰的懷裏,跑過來緊摟著唐歡歡的腿,她仰著頭看著唐歡歡,撇著小嘴似乎有些委屈,“茗兒好想你。”
這般嬌滴滴的小調唐歡歡已經幾個月沒聽過了,她心頭一酸,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我也想你們了,你們還好嗎?”
“不好,茗兒想你,所以過的不好。”唐雨茗將小臉往唐歡歡腿上一埋,唐歡歡知道,這小家夥定是感慨了。
看著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孩子,墨城君負在身後的手不由的握緊,視線由兩個孩子不禁落向唐歡歡那張滿是溫和的笑臉。
唐雨茗這樣的反應不禁也讓南影皺了下眉,他轉頭看了墨城君一眼,見他什麼都沒說,索性他也不去打斷他們這久違的碰麵。
許久,唐思瑞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墨城君,他輕輕扯了扯唐雨茗的袖子,而後仰頭看著唐歡歡說:“我們聽說這裏有熱鬧瞧,便猜想你們會不會也來,唐雨茗一直吵,我沒辦法,所以隻能跟她一起來看看能不能碰到你們。”
聞言,唐歡歡輕輕點了點頭,雖然她此刻有很多話想問,也有很多話想跟他們說,但現在並不是說話的時候,而這裏也不是可以說話的地方。
蘇子辰走近那母子三人,不滿的看著那兩個小家夥,“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小鬼,我還以為你們要躲一輩子呢。”
唐雨茗紅著眼回頭看了蘇子辰一眼,小嘴一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卻什麼都沒說,也沒有任何解釋。
見此,蘇子辰也沒有逼問,他心裏明白,這兩個孩子雖然跟他要好,但總歸是跟唐歡歡一條心,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沒有任何人可以介入,即便是他也做不到,如今既然他們安然無事,他心裏的一塊石頭總歸也算是放下了。
唐思瑞伸手握住唐歡歡冰冷的手,細小的眉頭不禁一皺,“您的身子好些了嗎?”
唐歡歡反手捂住那肉呼呼的小手,寬慰道:“好多了,瑞兒不必擔心。”
走出了自己的小情緒,唐雨茗開始打量周旁的人,看向墨城君,她奇怪的問:“你是誰啊?”
看著那疑惑的小臉,墨城君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他是誰,他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是誰。
見他不說話,唐雨茗疑惑的同時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南影,烏黑的眼瞬間變的溜圓,她小手一伸,指著南影說:“我認得你,你是我爹爹身邊的護衛。”
“小主子。”南影頭一垂,很是恭敬的一聲輕喚,嘴角輕輕一彎,隻為唐雨茗口中那聲‘爹爹’。
他的主子聽到這聲爹爹,想必會少掉很多哀愁的情緒吧。
唐雨茗聽聞這聲‘小主子’並沒有覺得哪裏不自在,她抿著小嘴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從唐歡歡身邊離開,走近南影。
看了他半晌,唐雨茗突然開口問道:“說吧,我爹爹在哪,你這般安心的在琳琅閣休養了這麼些日子,想必定是知道爹爹的行蹤。”
聞言,南影頓時一怔,這孩子不愧是王爺的孩子,這精明的勁頭,當真是他小瞧了。
聽著唐雨茗的話,唐歡歡詫異的看向南影,之前她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以為南影是因為身上的傷所以才留在這的,可是她忘了,南影是宮洺最為貼身的人,即便是他身負重傷,他也不該呆的這般安心,況且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
眸光不經意間落向墨城君,卻見他的視線竟是在唐雨茗的身上,長眉輕蹙,心底剛剛騰升一抹疑惑,卻被殿內再次走出的小道長打斷了思緒。
“各位施主,化淨道長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幾位有什麼話還是進來再說吧!”
小道長的話並沒有結束唐雨茗與南影的對峙,見氣氛僵持不下,綠繡趕忙來到唐雨茗身旁蹲下說道:“小小姐,南護衛並不知道王爺的下落,這幾個月大家都在尋找王爺,他跟我們在一起不過是因為之前他受了傷,而且蘇公子和墨堂主都有派人去尋,他也是不得已才留下的。”
聞言,南影似乎鬆了口氣,“是啊,王爺聽聞小主子們不見的消息都急壞了,想必這幾個月他也在到處找你們,如今我們難得都聚到了一塊,想來尋到主子不會是什麼難事。”
唐雨茗懷疑的目光明顯,但因綠繡在身後拽了她一下,這才讓她不情願的斂回視線。
走進殿內,化淨道長撫著一縷白須看了唐歡歡許久,“不過兩年的時間,你這丫頭的變化還真是不小。”
聞言,唐歡歡輕聲一笑,道:“道長這是在打趣我?你要知道我也之迫不得已。”
化淨道長眉心一蹙,無奈的看著眼前那含笑的人埋怨道:“你這性子何時能改改,都傷成這般了,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想到兩年前第一次見她,那時她還是那般的生龍活虎,可如今這微弱的氣息,若是放在別人身上,又有幾個可以像她這樣自己走上山的。
聽的出化淨道長話裏句句擔心,可唐歡歡卻並不喜歡這種被人憐憫的感覺,臉上的笑意並沒有因此減少,反而再度增加了幾分,“我若是哭著來找您,您還不得把我趕下山去?以前您總說我話多,如今我身子差,怕是您想聽我嘮叨也不成了。”
她這張利嘴,化淨自認說不過她,他無奈一歎道:“你這張嘴無論何時都是這般勤快,我想耳根子清淨,恐怕是無望了。”
聽聞這話,蘇子辰也不由的低笑一聲,化淨看了蘇子辰一眼,而後斂了斂神色再次道:“你的情況我聽蘇公說了,不過這幾日武林大會召開在即,我怕中途會出什麼亂子,你且先在這等兩天,等過了這盟主之選,我在與你化功療傷。”
“嗯,其實我的身子也沒那麼急,不好不壞的也拖了快半年了,我知道這次的武林大會很重要,道長不必太顧慮我,我會照顧好自己。”
聞言,蘇子辰不由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嘟囔:“什麼能照顧自己啊,就知道說大話。”
說完,不等唐歡歡的駁斥出口,蘇子辰緊忙又說:“化淨道長,我們的房間在哪裏,這丫頭有傷在身,給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
“靠北倒是有一處僻靜的院子,看你們幾人也剛好住得下。”說著,化淨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童,“勿簡,你帶他們道北院廂庭。”
“是,師傅。”
唐歡歡在蘇子辰的攙扶下起身,而後唐雨茗和唐思瑞趕緊跑過來擁護在側,自己的兒女在身旁,唐歡歡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這一幕看在墨城君的眼裏,便成為了某種理解不了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