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政殿
“陛下,老奴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去查過,皇後娘娘送給小公主的衣服上的確染了一種叫塗木枝的毒,皇後娘娘那邊的另外一件衣服老奴沒有找到,但是今天一早,有人在西涼殿的廢水池裏撈出了三具屍體,老奴去瞧過,正是皇後娘娘身邊的,有一個還是皇後娘娘最為貼身的惠兒。”
砰的一聲,尊皇一掌拍向了桌案,“皇後好大的膽子,她居然膽下毒來謀害一個孩子。”
見尊皇動怒,王公公馬上安撫道:“陛下息怒,您先聽老奴把話說完,這事沒這麼簡單,老奴找太醫查過,那三個宮女的死因是中毒,而他們所中的毒卻不是塗木枝,而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毒藥,另外老奴還聽太醫司的人說,那塗木枝雖不能令人立即斃命,但是那件衣服是經過大量的塗木枝所浸泡,若是被人穿上一兩個時辰,穿衣之人絕對不可能活命,可是老奴記得,小公主昨日可是一整天都穿著那件衣服,今早老奴也偷偷的去瞧過她,她仍是好端端的,一點事都沒有。”
聞言,尊皇詫異蹙眉,昨天那小丫頭的確一整天都穿著那件絨袍,倘若真的像他所說,那衣服上帶有大量的劇毒,為何那孩子會沒事?
想到昨日唐雨茗總是避著他的觸碰,尊皇心中不由一緊,平日裏那孩子是何等的粘人,昨天竟會為了一件新衣而說什麼都不讓他接近,難道是怕他被毒染嗎?
想到這,尊皇不由的擰了擰眉,就算她真的事先知道了那件衣服染了毒,那麼她又是用了什麼樣的方法來避開不讓自己中毒的呢?!
“王喜,擺駕,去皇後宮中。”
乾坤宮
顏錦一大早來到皇後宮中請安,然而見到的卻是不省人事的皇後,眉心一擰,她看向一旁的範太醫喝道:“怎麼回事?母後這是怎麼了,為何會突然之間昏迷不醒。”
範太醫為難的糾結了半晌,而後支支吾吾的說:“回錦公主,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她中毒了。”
“你說什麼?”顏錦一把扯住範太醫的衣領,那凶惡的神情好像要吃人一樣。
範太醫被她這麼一提,頓時一驚,“公主息怒,臣已經盡力了。”
驀地,顏錦將手中的人狠狠的往地上一甩,“盡力?盡力了母後還會昏迷不醒?母後身邊一直由你照料,如今她無故中毒,而你卻隻會說盡力?”
範太醫驚慌之下趕緊爬起跪在地上,“公主有所不知,皇後娘娘所中的毒並非一般常見之物,而是一種及其罕見的毒,臣已徹夜研製此毒,希望能盡快製出解藥。”
顏錦斂了斂惱氣,看向床/上的皇後,“好端端的,母後為何會中毒?”
範太醫低垂的頭慢慢抬起,“臣猜想,皇後娘娘的毒應該跟茗公主脫離不了關係。”
聞言,顏錦一愣,“你說那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範太醫點了點頭,繼而把昨天的事全都說給了顏錦,聽完整件事,顏錦不由的皺眉,“簡直是荒唐,母後居然會想到去毒害一個孩子。”
“錦公主,皇後娘娘這麼做無非也是想幫您解決身邊的障礙,那兩個孩子如今深的盛寵,如此不難想象他們的生父若是回來,您會處於什麼樣的地界,皇後娘娘一番苦心,您可莫要辜負啊!”
“你……”她顏錦何時淪落到需要毒害孩子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了,就算是真的有人來與她相爭這太女之位,她也絕對不會為難兩個孩子。
她咬了咬牙,現下也不是爭辯這個的時候,“既然你說是母後拿了帶毒的衣服給那孩子,為何現在中毒的人反而會是母後?你不是說這毒是你帶進來的嗎,為何你現在又解不了?”
“回錦公主,那衣服上的毒的確是臣帶進來的,可皇後娘娘所中的卻並非是同一種,臣之所以說這毒是茗公主下的,是因為皇後娘娘臨昏睡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
這話聽的顏錦糊塗,她的母後給那孩子下毒,可最後不但孩子沒事,反而她母後中了難解的毒,那麼一個小小的孩子,即便有再大的能力,她又怎麼可能做到百毒不侵,還能反手害人?
“既然你這麼可定這毒是那孩子下的,那你為何不去找她尋得解藥,這樣不是更快嗎,等你研究出來那要等到何時?我等得了母後也等不了。”
“臣當然知道去找茗公主尋解藥會比臣研製來的快,可是錦公主想想,倘若真的是茗公主下的毒,她又豈會輕易將解藥交出來,她若矢口否認,臣根本沒有絲毫辦法,再加上陛下對這件事並不知情,倘若被陛下知道皇後娘娘想要陷害小世子和小公主,那麼就算娘娘醒過來,恐怕陛下也不會容許娘娘繼續活著。”
範太醫的話雖然在理,但顏錦卻沒辦法做到如此冷靜,“這件事交給我,我去找那個孩子,如果毒真的是他們下的,那麼我一定會把解藥拿回來。”
顏錦前腳走,尊皇後腳便來了這乾坤宮,範太醫見到尊皇,心中隻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剛剛起身,又馬上跪了下來,“臣見過陛下。”
尊皇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昨日這個範太醫就在這,今日居然還在這,他走到床邊,猛地掀開床帳,看著皇後毫無血色的臉,尊皇頓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範太醫顫顫巍巍,卻是不敢道出實情,見此,尊皇側首看向身旁的王公公,“去給孤找其他太醫來。”
“是。”
見王公公要走,範太醫咬了咬牙開口說:“陛下,皇後娘娘是中毒了。”
聞言,王公公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尊皇,似是在詢問還要不要去找其他太醫,尊皇眉心一擰,甚是不解的看向範太醫。
王喜明明說是皇後拿了帶毒的衣服去給小丫頭,可結果小丫頭不但沒事,皇後反而中毒了,這簡直太奇怪了。
“什麼時候的事?”尊皇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