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歡看到蘇子辰與穆連城一起進來本是一愣,再聽到穆連城開口說她是蘇子辰的娘子之後又是一愣,她狠狠的瞪了蘇子辰一眼,卻沒有多做解釋。
蘇子辰本也不是有意稱她為娘子,可既要帶他來,不說個可靠的身份他又豈會輕易相信,想來想去也就這個身份最合適,而且他篤定唐歡歡不會當麵拆穿。
穆連城開口就求了十幾種毒藥,以唐歡歡的專業素養,即便她懷疑他這些藥的用途,但還是沒有開口去問,隻要他出得起價,她管他拿去做什麼。
“毒醫將醫館開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實在是難找,怎不在城內盤下間門麵來開藥閣?”
唐歡歡聞言低眸一笑,一般人開口喚她都會叫做神醫或者醫仙,毒醫這個稱呼不過是大家背地裏這麼叫,可是他卻這般直言不諱。
“小女開藥閣不過是為了賺些糊口之財,本也不是打著治病救人的旗號,又怎敢隨意踏進城內落人把柄,招人口舌呢!”
“毒醫此言差矣,你醫別人之不能,救別人之不救,如若是我,定是請也要將你請進城內,斷不會讓你淪落這偏遠之地。”
“小女技拙,承蒙各位江湖中人看得起,所以才得的一個毒醫名號,我即救人,但也製毒,就如公子這般,特意前來不過是尋得幾種毒藥,倘若讓我進城,豈不是危害?”
聞言,穆連城頓了頓,但顯然沒有打算放棄勸說:“不瞞毒醫,其實我是西楚之人,雖不是楚皇,但好歹也是能在楚國首城之內說上兩句話的,如果毒醫不嫌棄,大可以將藥閣搬到我楚國去,我可以跟你保證,楚國之人定會敬你為上,不敢擾亂,更不敢放肆。”
說了半天,原來真正的話在這等著呢,唐歡歡側眸看了蘇子辰一眼,而後又道:“公子的好意小女心領了,小女習慣雲遊,這妙草間建在這,也不過是個臨時之所,待有朝一日小女遊至西楚想要落腳,定不會忘記公子之言。”
這話拒絕的相當委婉,讓穆連城也不好說什麼,他留下一塊青牌,上麵印有一個連字,一看便知道是代替他之物,“毒醫若是不嫌棄,請將這塊青牌收下,待哪日/你閑暇來楚,隻要出示這塊青牌,保你萬事通順。”
這種東西雖不保證以後一定能用得上,但最起碼留著也沒壞處,唐歡歡紅袖輕撩,伸手接過青牌,“公子如此美意,小女就不拒絕了,他日小女定會去叨擾。”
穆連城離開後,唐歡歡拎著青牌看了看,隨後手一甩,直接將那石頭做的東西丟向了蘇子辰,蘇子辰側身一躲,‘砰’地一聲,青牌砸在了地麵上。
“哇,你這是想要謀殺親夫啊!”
“親你個頭,蘇子辰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
“小心你讓我睡上十日嘛。”唐歡歡還沒說完,蘇子辰就將話接了過去,這話她都說了五年了,除了最開始的兩年讓他睡過一次之外,至今為止她都隻是說說,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動過手。
蘇子辰撿起地上的青牌遞給唐歡歡,“這個東西你留著,以後說不定會有用處。”
唐歡歡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青牌,勉強拿過,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唐思瑞比較喜歡,又不能吃又不能賣的,她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歡歡,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我們去紫行陵宮見化虛道長時,見到的那些鳳家人?”
好端端的提到兩年前,唐歡歡雖然奇怪,但也知道蘇子辰不會平白無故的將事情扯到那麼遠,她想了想說:“記得,怎麼了?”
蘇子辰深邃一笑,饒有興趣的問:“那你覺不覺得這個西楚皇子有些眼熟?”
唐歡歡眉心微凝,深思了片刻,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見過他。”
聞言,蘇子辰輕輕點了點頭,見此,唐歡歡奇怪的問道:“你為何會這麼問?”
“今日瑞兒在後山練功時不小心被穆連城撞見,兩人交手的過程中,我發現穆連城用的竟是東晉鳳家的武功,他一個楚國皇子,居然懂得鳳家的武功,難道你不覺得奇怪?”
“你懷疑他另有身份?你讓我回想兩年前有沒有見過他,難道是……”
見唐歡歡似乎已經猜出來了,蘇子辰揚眉一笑,“沒錯,我相信你的記憶,你說沒見過他,那麼兩年前的紫行陵宮他就一定沒有出現過,既然是鳳家人,當時沒有出現的除了一些小徒,就隻有一個人。”
話及此,唐歡歡柳眉已經擰成了一團,半晌,清眸一凝,“是鳳玉郎?”
兩日後
“什麼?賜婚?”林文茵蹭的竄起,巨大的動靜惹的茶樓內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曹佑嘴角一抽,趕緊拉著她坐了下來,“別激動,是我說的不清楚,也不能說是賜婚,隻是在打商量。”
“商量?有什麼好商量的?我這邊磨破嘴皮子在幫他說好話,他那邊卻商量著要娶別人,你不是說皇上提議,榮王也沒拒絕嗎,當著滿朝文武,這不就等於默認了嗎,榮王這麼可以這樣,太過分了。”
林文茵惱怒的理由曹佑心裏清楚,可是這事難就難在宮洺的性子上,倘若他肯出言拒絕,這事可能還有緩和,可是宮洺一言不發,如今倒是真的難辦了。
最近曹佑問他什麼他都不說,整日裏就對著那個破穗墜,本以為他是放不下唐歡歡,可這一轉眼,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雖然曹佑和林文茵全都打算先把這是瞞著,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況且知道這件事的也不止他們兩個人。
同樣是每日進宮上朝的唐宏,對於這件事當然是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他知道了就等同於陳氏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