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微微斂眉,嗓音略有些嘶啞,“你在這兒守了三天了?”
“豈止是三天。”主治醫生又笑了笑,“自從林先生入院開始,薄小姐就一直在這兒守著了。偶爾撐不過了,才會回家休息一下。以前不信網上那些熱搜、八卦,現在看來,林先生和薄小姐果真如網上傳聞的那樣,恩愛不疑。”
“我……”
林珩蹙眉,想要澄清些什麼。
主治醫生將他打斷:“兩位的婚禮也該提上日程了吧?全錦城的人都在看著、在催著呢。”
薄荷笑了笑:“阿珩剛醒,婚禮的事,等他身體好些了再說。這麼多年我都等了,還差這兩天嗎?”
“那就提前祝你們百年好合了。”
……
主治醫生剛走,林珩變費力坐直了身體,啞著聲音開口問薄荷:“林家……”
“阿珩,你是不是想問林家的情況。”薄荷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失控,隨後委屈巴巴地開口,“阿珩,你千萬不要怪嫣兒……”
“嫣兒她怎麼了?我為什麼要怪她?”提到林嫣的名字,男人修眉一低,周遭的氣壓突然就沉下去了好幾分。
“七年前,嫣兒和一個陌生男人……”薄荷話說了一半,臉上便是一紅,慌亂間從拎包裏掏出一份文件來,塞到林珩手中,“阿珩,那些話我說不出口。這是七年前的報紙,你自己看吧!”
林珩將信將疑的接過那厚厚的一遝文件,當醒目的標題和刺眼的配圖映入眼簾的時候,鎮定如他,手指還是不自覺地捏皺了那泛黃的紙張。
“我不信。”
林珩搖頭,“嫣兒不是那樣的人。我不信報紙上寫的那些。”
薄荷斂著眉,小聲道:“起初我也是不信的。但是阿珩,我問過嫣兒了,她全都承認了。她確確實實跟那個陌生男人睡了。敗壞了林家的名聲不說,還得罪了京都葉家,害得……害得整個林家迫走英國。林爸爸和林媽媽有家不能回,在英國龜縮了七年不說,林爸爸他……他……”
“我爸怎麼了?”林珩目光一沉,眼神死死地攫著她。
“嫣兒這七年,在國外墮落得很,林爸爸硬生生被她氣死在了英國!”薄荷一咬牙,終於還是把這塊石頭扣死在了林嫣頭頂上!
“你說什麼?我爸他去世了?”林珩難以置信地望著她,“這不可能……七年前,我離開的時候,我爸他很健朗,他說過要等我談成了生意回來為我慶生的!這才七年,我爸才五十多,他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
薄荷撲進他的懷裏,將他戰栗發抖的上身死死環住,抽泣出聲,“阿珩,人死不能複生,你……你千萬不要怪嫣兒。嫣兒她還小,她……她隻是一時走了彎路……”
“不可能……不可能——”
林珩不斷地否認,可眼底那種寸草不生的絕望一點點滋長,知道將他的理智完全吞噬。
“不過阿珩,現在好了!嫣兒這回又傍上了謝家,傳聞中的謝三爺!有謝三爺的幫襯,整個林家都起死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