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是她!是顧南舒!顧南舒這個賤人誣陷我!”
藍可可氣得口不擇言。
陸景琛很顯然沒把她喋喋不休的話放在心上,冷厲的眸光剜過去,幾乎要在她臉上割下一塊肉來!
“出去——”
他的語氣盡可能的平靜,已經隱忍到了極致。
藍可可滿腹委屈,扯著嘴角道,“真不是我……”
“我讓你滾!聽見沒有?!”陸景琛一雙栗色的瞳仁瞬間放大到極致,如滿是豺狼的森林,危險懾人,叫誰都不敢靠近。
藍可可嚇了一跳,咬了咬唇:“好好好,景琛,你不要生氣,我現在就走。”
說罷,她就縮了縮腦袋,悄悄鑽出了客房。
藍可可一走,床上半躺著的顧南舒就盈盈笑出聲來:“陸總這是怎麼了?怎麼能衝著自己的小可愛發火麼?藍小姐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呢!陸總還真是絕情,翻臉不認人啊。”
陸景琛有些嫌棄地瞪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就反鎖了客房的大門,從床頭櫃裏頭掏出藥箱來,極具耐心地剪開一段繃帶,猛得一下就摁住了顧南舒那隻剛剛被劃傷的右手。
顧南舒眉頭一蹙,像是十分厭惡他的觸碰似的,想要將自己的手縮回來。
陸景琛粗糲的大掌分外有力,死死摁著,叫她動彈不得。
顧南舒的眉頭擰成了一團,隻能放棄了掙紮,任由陸景琛擺弄著那隻被她故意劃破的大拇指頭。
密密麻麻,溫熱地觸感襲上心頭,顧南舒眼眸眯起,仿佛回到了八年之前。
八年前,她被傅盛元拋棄的時候,她也發過脾氣,砸過花瓶摔過杯子,隻是最後弄傷的都是自己。
那個時候的陸景琛,也是像現在這樣,強製將她摁在床頭,然後一寸寸小心翼翼地幫她包紮傷口,再然後……
顧南舒想起從前,一張臉瞬間燒得通紅。
如果她沒有記錯,那個時候,他吻了她。
蜻蜓點水似地吻過她的額頭和鼻尖,最後溫潤的唇落在她的眼角,將她的淚水,一滴滴吻掉。
顧南舒不得不承認,八年前傅盛元帶給她的所有傷痛,都是陸景琛治愈的。
不管出於真心,還是假意……
他都切切實實地對她好過。
虎口處傳來一陣劇痛,顧南舒神情一震,從回憶中回到現實。
陸景琛已經替她包紮好了傷口,冷沉著一張臉,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怎麼?陸太太現在已經學會用自殘這種拙劣的手段來博同情了?!”
顧南舒怔住。
陸景琛猛得欺身而上,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薄唇翕動:“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可以直接開口直接說,沒必要用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手段!陸太太不是一貫清高麼?怎麼淪落到要跟小三爭寵了?!”
顧南舒擰了擰眉,唇邊泛起一絲冷笑。
“陸總既然早就看穿了我,為什麼還要陪著我演戲呢?你就不怕藍小姐傷心麼?”
“不怕。”陸景琛鬆開她的下巴,掏出一支煙來,噙在口中,低頭點燃,而後深深吸了兩口,刺鼻的煙霧全都吐在了顧南舒臉上,“我早就說過,在錦城,我陸景琛想睡誰都可以!陸太太,藍可可隻是第一個,你要是不聽話,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