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太出賣了十多個億的商業機密啊,陸總的心也太大了吧?”
謝回繼續笑:“不就是十幾個億麼?總裁早就說過,整個陸氏都是太太的,她想賣了還是捐了,隻要她開心,都隨她的意。”
“這麼說,陸太太真的是商業間諜?”
謝回:“……”
……
陸景琛回到蘇城一號的時候,在公寓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確定裏麵沒人,才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去。
屋子裏一片狼藉,還是兩天前的模樣,很顯然那丫頭真得沒有再回來過。
陸景琛有一點後悔了。
如果那一晚,他沒有對她發那麼大的火,會不會結果就截然不同。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顧家?
不可能的。
陸景琛的唇角泛起一絲嘲諷的冷笑。
那丫頭的性子有多倔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就算他跟她有朝一日,真得要鬧到離婚,顧爸爸和顧媽媽那裏,她也一定會瞞得嚴嚴實實,絕不讓他們為她操心。
去不了顧家,就隻有兩個地方可以去。
喬綰綰家裏,又或者是傅盛元那裏。
如果沒有先前那些媒體胡亂爆料,他幾乎可以肯定,以阿舒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跟傅盛元有什麼瓜葛的。
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那些事,即便已經經曆了六年、八年的歲月滌蕩,可有些人,明顯還不能放下。
陸景琛拉開窗簾,陽光透過落地窗灑了進來,像是要將這黑暗掩蓋之下的肮髒,一掃而空。
他脫掉了西裝外套,扔進了洗手間的髒衣簍,而後又取了垃圾桶出來,蹲下身子,撩起衣袖,小心翼翼地撿地上的雜物碎片。
他將損壞掉的東西全部扔掉,又打了電話給謝回,讓他將一模一樣的裝飾,再買一遍回來。
結婚六年,阿舒沒有來過幾次蘇城一號,可是這裏的擺設已經換了不下八十次。
陸景琛清理完客廳,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翻了翻茶幾上的相冊。
那是他和阿舒的旅拍婚紗照。
雖然經過了阿舒的精心策劃,可到底還是沒算準天氣,碰上了雷雨。
聖潔層疊的婚紗,被泥土沾染,被大雨打濕,幹巴巴地貼在阿舒的身上。
阿舒的表情嚴肅極了,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陸景琛抿了抿唇,眸色漸深。
原來他們的這段婚姻,從拍婚紗照那一刻開始,就是不幸福的。
今天的錦城天氣也不好,發布了雷暴預警。
明明還是大下午,明明剛才還豔陽高照,一瞬間的功夫,整個天都塌了下來似的,烏雲壓城,黑漆漆的一片。
陸景琛想起主臥的窗戶沒有關,於是放下相冊,進了主臥。
剛一進屋,他的腳步就頓住了。
陰暗的空間,竟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兒。
陸景琛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顆心莫名慌張起來。
沒有多想,他趕緊開了燈,而後循著那晚不清不楚地記憶,朝著床畔與牆壁之間狹小的空隙望去!
床頭櫃與牆頭交接的一角,也就是當晚他將阿舒摁到的那個位置,暈染著一大片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