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玉美忙安慰他說:“你別氣了,家文已經過世了,如果封蕭蕭真的是害死家文的凶手,她就會坐牢,家俊也不可能再娶她,就會和特琳娜好好過日子。”
“那她沒殺家文呢?家俊和她之間有個兒子牽絆著,他們不是遲早會結婚?”
“不能讓他們結婚,不然他和特琳娜離了婚,我們就什麼也沒有了。”
洛世勳沉吟半晌,問:“你什麼時候去雲川市作證?”
“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洛世勳不說話了。
錢玉美的心裏七上八下,她不知道警方為什麼忽然說封蕭蕭謀害了洛家文,這消息是從哪裏傳到警方耳裏的?
洛世勳出去了,她立刻拿起病房的座機打給顧以辰。
那天她被顧以辰剝光了打,後來就那樣扔上車,她的手機都不能帶回來,現在要給顧以辰打電話,隻能用醫院的座機。
過了片刻,那邊接了,傳來顧以辰的聲音:“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醫院,我有事問你。”
“說。”
“警察要我到雲川市作證,我去不去?”
“作什麼證?”
“說封蕭蕭謀殺了洛家文,我是證人。”
“誰說的?”
“我不知道。”
顧以辰想了想,馬上明白,一定是秦躍軍舉報的。
這事並不難猜,顧以辰控製了秦躍軍的妹妹,他不敢出賣顧以辰,自然也不會出賣錢玉美,但又不甘心把牢底坐穿,於是咬封蕭蕭一口,說她謀殺了洛家文。
這樣有三個好處,一個是他揭發有功,可以減輕刑罰。
第二是幫錢玉美除掉封蕭蕭之後,希望錢玉美能想辦法救他出去。
第三點,他這樣做也是對顧以辰和錢玉美的一個警告,意思是如果他們不把他弄出去,他既然能供出封蕭蕭,照樣也能供出他們。
所以錢玉美必須到雲川市走一趟,穩住秦躍軍。
顧以辰拿定了主意,說:“是躍軍舉報的。”
“啊?”錢玉美很吃驚:“他為什麼舉報封蕭蕭謀害了洛家文?他有證據嗎?”
“他不是說了,你就是證人?”
“可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顧以辰反問:“你不知道洛家文是因為什麼死的?”
“我聽洛世勳說過,他是吸毒過量致死的。”
“那不得了?”顧以辰說:“讓你作證,無非就是問你有沒有看到封蕭蕭藏毒,你隻要編造出看到她藏過毒,你就算作證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去?”
“當然要去,”顧以辰說:“躍軍舉報封蕭蕭有兩個意思,一個是幫你除掉封蕭蕭,以示他對你的忠心。另一個是警告我們,要我們趕緊救他出來。你如果去了,就等於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他會死心踏地守口如瓶不出賣我們。但你如果不去,他認為我們不管他了,就會把我們全部供出來。”
“哦,”錢玉美說:“那照你這麼說,我非去不可?”
“對,你必須去,而且越快越好,不然你和我都有危險。”
“哦。”
顧以辰又補充:“你去作證有兩個好處,一個是把封蕭蕭送進監獄,除了你的心頭大患。另一個是暗示秦躍軍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他出來。”
“好吧……”錢玉美話沒說完,突然聽見病房門響,急忙掛斷電話,閉上眼睛裝睡。
洛世勳走到病床邊說:“睡著了?”
“沒有,我在想事情。”錢玉美睜開眼睛說。
“想什麼?”
“我在想,警察要求我去作證越快越好,那我要不要現在就過去?”
洛世勳問:“你身體可以嗎?”
“可以,我已經大好了。”
“那我送你過去。”
雲川市。
天黑以後,洛家俊給杜雲峰打電話,請他照顧孩子:“你帶他睡,注意別壓著他了,別讓你奶奶看到他,他洗澡的水不能太燙……”
杜雲峰聽他嘮叨了一大堆後,感歎地說:“有兒子真幸福。”
洛家俊說:“我以為你要說有兒子真麻煩。”
“麻煩什麼?你都幸福得要冒鼻涕泡了。”
洛家俊笑不出來,說:“謝謝你照顧他,我先掛了。”
杜雲峰歎了一聲,說:“孩子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倒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蕭蕭不會有事,你別太憂心。”
“嗯。”
這一個夜晚,洛家俊沒有合眼,他就在警察局外麵走來走去。
後半夜,周菲菲實在不忍心,把他拖進辦公室,按在沙發上說:“你不能感冒,不能讓身體出問題,不然誰來幫蕭蕭?就在這裏休息,有事我叫你。”
洛家俊問:“蕭蕭怎麼樣?有沒有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