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辰嗬嗬一笑:“原來我女人這麼重情重義,對遠親都如此照顧。”
“別開玩笑了,快去辦。”
“好。”
顧以辰出了城,開到沒有監控的地方,讓司機停車,命一個手下把阿如扶下車,教他:“你扶她在這裏攔回城的車,就說你妻子病重,把她送到醫院後,你就趕緊離開。”
“是,顧總。”手下扶阿如走到路邊攔車,顧以辰的車飛一般開走了。
洛宅,錢玉美掛斷電話後,臉上露出陰冷的笑意:“封蕭蕭,我警告過你,要你離家俊遠一點,你不聽,這可是你自找的!”
她把手機上的所有信息刪除,重新放回密碼手提包裏,這個外裝像化妝盒的手機,任誰也想不到是她和顧以辰秘密聯絡的工具。
鎖好包後,她打開門出來,這裏走走那裏看看,挑女傭和幫工們的錯處,不時聽見她的訓話聲。
她正在訓花園中鋤草的女傭做活慢騰騰時,電話響了。
她拿起來,看見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漫不經心地接了:“哪位?”
“是我!夫人!”那邊是送洛東宇上學的女傭阿如,她驚慌地哭著說:“小少爺被人搶走了!”
“什麼?”錢玉美故作大驚,厲聲喝道:“怎麼會搶走?誰搶的?”
阿如哭著說:“我也不知道是誰,我們下了公交車,正要往跆拳道武術館走,一輛麵包車突然開到麵前,幾個人下來把我和孩子拖上車,有人捂著我的嘴巴,我聞到一股香氣,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裏,小少爺不見了,我的手機也不見了,我是用病房的電話給您打的。”
錢玉美問:“報警沒有?”
“還沒有。”
“好了,你在醫院休息,我報警。”
“是,夫人。”
錢玉美掛斷電話,卻沒有先報警,而是打給洛家俊。
這時候洛家俊載著體檢結束的洛鼎天和洛世勳正在回洛宅的路上。
他本想讓父親體檢完了先走,他就可以趁機和爺爺談了,但到了醫院後,因為洛家人是高級客戶,有專人為他們檢查,所以洛鼎天和洛世勳是同時進行的。
洛家俊沒有辦法,隻好等把他們接回家再找機會和爺爺談。
還沒到家,錢玉美就打來了電話,他以為母親是擔心爺爺的身體,接了直接說:“媽咪,我們已經回來了,爺爺身體恢複得很好,爹地的身體有點亞健康,醫生要他注意勞逸結合,其他沒什麼問題。”
錢玉美想起洛鼎天在車上,孩子被搶的事還不能說,如果孩子丟失導致老太爺出事,洛世勳隻怕會氣得要掐死她。
於是她換了話題問:“你們走到哪裏了?”
“已經到大門外了。”
“哦,那你回來了到後花園來,我有話跟你說。”
“好的,媽咪。”
錢玉美掛斷後,這才打電話報警,這時候洛東宇早已經被帶出了這座城市。
然後她來到廚房,廚房工人正在準備午餐。
她看了看,問:“今天沒有洋蔥?”
“有。”工人知道錢玉美愛吃洋蔥,廚房天天都要弄一個有洋蔥的菜。
工人拿出洋蔥,洗幹淨了切開,濃濃的洋蔥味直竄入眼睛,錢玉美的眼淚馬上掉下來了。
廚房工人都知道她是一個怪人,愛吃洋蔥但不敢切,也不敢聞,一聞就掉眼淚,甚至看一眼眼圈都要紅。
這會兒她之所以來廚房,就是為了聞點洋蔥好流眼淚。
她流著淚說:“這洋蔥的味好大。”
工人恭敬地說:“味大的洋蔥才新鮮。”
“嗯,中午涼拌一份洋蔥絲吧。”
“是,夫人。”
錢玉美拈了幾片洋蔥,流著淚出去了。
廚房工人看她走遠了,悄聲議論:“夫人真怪,明明一看見洋蔥就要流眼淚,還經常進來看,然後還要拿幾片走。”
一位年齡大一點的廚工說:“這大概就叫自虐吧。”
幾個都笑起來。
他們不知道,眼淚是女人對付男人的武器,而洋蔥卻是錢玉美迷惑洛世勳的武器。
錢玉美所謂的愛吃洋蔥,就是為了方便她隨時進廚房都能找到洋蔥,她用洋蔥為武器,在洛世勳麵前扮演了無數回梨花帶雨的淚容。
除了洋蔥,她的另一個武器是眼藥水,不過眼藥水沒有洋蔥來得自然,所以那個隻能在外麵的時候用,在家裏就盡量用洋蔥刺激淚腺了。
今天,洋蔥又要派上大用場了,隻不過這一次她要騙的不是洛世勳一個人,而是洛家全家,包括洛家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