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短短一秒鍾的工夫,顧南舒的手心已經沾滿了汗水,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
短暫的呆滯之後,她很快鎮定下來。
確定那確實是陸瀚禮的聯係方式之後,她沒有猶豫,飛快翻出手機,然後從手機相冊裏那些數不清的證據中,隨意找了一張無關緊要地“罪證”給陸瀚禮發了過去,附言:諸如此類的證據,我手上還有很多。想要的話,拿臻臻來換。你知道我是誰的。
從她嫁入陸家開始,陸瀚禮這個公公於她而言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是那種叫人聞風喪膽的角色。
這麼多年,她對陸瀚禮都是避之不及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這麼直截了當地去挑戰陸瀚禮的權威。
她甚至清楚地知道,陸瀚禮想要弄死她,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她想要活命,本該遠遠地躲著他,避著他。
可是她做不到,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臻臻步陸景淵的後塵,她不想自己錦衣玉食、安然度日,而自己的孩子卻要在外九死一生,惶惶不可終日。
……
中午的時候,陸景琛接到謝回的電話。
對方聲音輕快,聽上去心情不錯,“總裁,太太今天一切都好。早上的時候,還去了公用電話亭,我猜……她是不願意用自己的號碼聯係你,所以悄悄跑去打公共電話。您要是接到了什麼莫名其妙的電話,保準兒是太太打過去的!”
“我沒有接到陌生電話。”
陸景琛冰冷的嗓音一下子就打破了謝回所有的幻想。
“沒有?”
謝回眉頭一皺,“可是監控顯示,她確實撥了一通電話。什麼都沒說,很快就掛斷了。沒道理啊,不是打給您的,她還能打給誰呢……”
謝回正思索著,陸景琛冷聲將她打斷:“薄沁約她去澱山湖那次,說什麼了沒?”
“不清楚。”
謝回努力回憶著,“我們去的時候,太太應該也才到澱山湖不久。她們之間關係本來就不好,應該是話不投機的。但是……”
“但是什麼?”
電話那頭,陸景琛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謝回忙道:“薄沁逃走後,那位薄荷小姐陪著傅先生一道送太太去了醫院。她支開所有人,說是為了感謝太太信任她,單獨告訴了太太一個秘密。”
陸景琛沉默不語。
謝回就自顧自地說著:“我就想不明白了!這薄荷小姐跟我們太太從無私交,統共都沒見過幾次麵,她能給太太說什麼大秘密?”
“糟了!”
電話那頭,陸景琛的瞳仁急劇收縮,眸色漸深。
確如謝回所言,薄荷和阿舒沒有私交,她口中所說的秘密必然是薄沁讓她轉達的。
薄沁一次接近阿舒失敗,深知再想接近阿舒已經沒有希望。
那麼她現在要做的,自然是刺激阿舒,讓阿舒自己往槍口上撞……讓她自尋死路。
“什麼糟了?”謝回一臉蒙圈。
陸景琛的嗓音瞬間壓低到了極致,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去找傅盛元,越快越好,請他調用整個傅家在國內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