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賽當晚,舒莞身穿一襲黑色連衣裙到達現場,簡單大方又不失婉約。
她環顧四周,默默打量了一同參賽的選手,有幾張麵孔是她熟悉的,實力不可小覷。
感受到一抹視線,來自坐在台下裁判席位的古玉,依舊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舒莞嘴角揚起了一抹笑,直視她的眼眸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壓迫,不是忌憚她嗎?過了今晚,她會讓她更加忌憚。
前來觀賽的人不少,舒莞一眼就能望到坐在第一排的宋西顧,身旁一如既往地帶著雲晴晴。
閑的蛋疼,一個總裁來看畫賽。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注視,一雙黑眸對上她的視線幾秒後又迅速轉開,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旁的雲晴晴似乎在跟他說些什麼,他好脾氣地彎下了腰。
連勝鉉也在不久之後到場,上前跟古玉搭話,惹得古大小姐彎了眼角。
舒莞不自覺地眯了眯眼,又是一個閑的。
主持人的開場拉回她的思緒:“這次比賽要求現場的參賽人員現場作畫,主題是田園風采,時間設定為一個半小時,時間截止如有選手還沒完成作品視為直接淘汰。”
比賽一開始,舒莞短暫的構思後,利落地拿起畫板進行調色,然後動筆,沒有絲毫地猶豫。
賽程順利進行到一半時,底下突然有評委叫停:“舒小姐對嗎,你現場作的這幅田園畫在色彩的運用和拚接上跟古玉小姐的一副的畫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們比賽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原創,不接受仿畫甚至抄襲。”
原本安靜的現場因為他的一句話瞬間炸了開來。
“對哦,我說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原來是借鑒古玉的畫的。”
“什麼借鑒,這明顯就是抄襲好嗎?”
“抄襲怎麼還有臉在上麵待下去,下去!”
“對!退賽!退賽!”
“……”
舒莞看著失控的場麵,手心不自覺地出了一層汗,但自尊與驕傲不容許她退卻半步,尤其是在抄襲對設計師來說致命的問題上,她將背挺得筆直,不見絲毫的退色。
“自己幾斤幾兩她難道心裏沒有點數的嗎?抄襲也就算了,還當場被人抓包,真是丟宋家的臉麵,你說是吧,西顧?”雲晴晴小女人般的依上在宋西顧的手臂,似乎在替他鳴不平。
從進場到現在的宋西顧都保持著沉默,麵對台下的轟動和唏噓,臉上的表情也是極為平靜的,隻是看向她的眼眸漆黑寡情,沒有絲毫的溫度。
原本還想賣乖的雲晴晴頓時噤了聲,不敢再出聲嘲諷半句。
場下對她的控訴愈演愈烈間,舒莞望向那兩個顯眼的男人,他們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仿佛自己就是單純來看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賽。
突然傳來了古玉的聲音:“能將色彩運用地如此熟練的在畫界也是少有的,即便舒小姐在創作過程中帶點模仿也沒關係。”
仍舊是那幅大方得體的模樣,舒莞暗暗咬了咬牙,看似她在為自己開脫,不就是想將模仿這頂帽子在她頭上扣實麼。
一直保持沉默的她開了口。“我的畫還沒有作完,是不是模仿抄襲希望各位評審在比賽結束之後再做定論。”
轉身,她將手邊的半瓶墨水直接潑向自己的畫,毫不脫泥帶水。
台下又是一陣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