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莞坐在床上,眼看著醫生進房間,將渾身是血的宋西顧抬出去,男人陰鷙不甘的眼神,在她腦海裏不斷回放。
嘴裏魔怔一般地呢南,“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
就像是迷路的孩子,渾身抖得如篩糠一般,好不容易才抱緊自己。
整棟別墅裏空無一人,她獨坐一夜,第二天是被高燒燙醒的,喉嚨裏好像在冒火,光著腳下床,撲通一聲,膝蓋跪地,好像還壓到了什麼東西,疼得她瞬間清醒過來。
咬著牙挪開膝蓋,視線聚焦,看清了剛才膝蓋壓到的東西。
是……鑰匙?
應該是從宋西顧口袋中掉出來的。
她顫著手指過去拿起來,心尖一顫,這是那天陳炎給她的。
鬼使神差,自己拿著鑰匙到別墅大門上去試了一遍,果然是配套的鑰匙。
站在門口,環顧四周,這裏的環境比她和宋西顧結婚的那套別墅還要好,周圍綠化麵積很大,更有……人味兒。
說不出來的滋味,她乘著門才勉強讓自己沒有倒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宋西顧,你到底什麼意思?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往別墅裏走,發現冰箱裏竟然什麼都有,比她原來住的新房都齊全。
陳炎一直不回來,她心裏擔心,又高燒不斷,食欲不振,強行往下塞麵包讓自己不倒下去。
一連一周,差點沒死在別墅裏。
陳炎打開門的時候,她已經暈倒在樓梯上,血糖供應不足。
好不容易醒過來,發現自己還在主臥裏,陳炎站在門口,床前是護士。
“夫人。”
“他……怎麼樣了?”掙紮著從喉嚨深處發出聲音。
“少爺沒事。”陳炎皺了皺眉,“隻是明晚有個晚宴,希望您一起過去,請您早早準備。”
“他出院了嗎?現在就去參加晚宴?”舒莞一激動,撐著身子想要起身,沒想到眼前一黑,頭疼欲裂。
“少爺隻是去應個場麵,您好好準備就是。”
“是他讓的嗎?”舒莞問得小心翼翼,她想不出自己做了那樣的事,宋西顧竟然還願意帶她出去。
陳炎頷首,“您始終是宋氏財團的女主人。”
眼眶裏熱熱的,胸腔壓抑地難受,她點了點頭,放在被子下麵的手緊緊握住鑰匙。
一周以來,第一次有了食欲。
明天……要跟他道歉。
黑甜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從下午就開始化妝,悉心準備禮服,就算沒有化妝師她也可以應對自如。
四點的時候,她已經準備好了。
可是陳炎那邊卻沒了消息,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天色越來越暗,舒莞坐在床邊,心裏覺得不安,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陳炎。
一直到七點,她坐的身子都僵硬了,還是沒有消息。
房間裏一片昏暗,隻有窗戶外麵的燈光投進來。
忽然,外麵傳來車的引擎聲。
舒莞眼前一亮,猛地起身,向窗邊走去,沒想到起猛了,眼前一片黑。
深呼吸一陣,才看清外麵。
是別人家的車,路過。
強烈的失落感,她自嘲一笑,舒莞,你什麼時候開始期待宋西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