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讓他如墜冰窟的身體稍稍回暖了些。
他又在書房各處看了看,確定《蘭亭序》並不在這裏。
正準備從房間裏麵退出去,突然看見書架後麵有一雙男人的黑頭皮鞋。
他心一緊,厲聲喝道:“誰?”
書架後傳來一聲輕笑,俊美得宛如畫中人的男子緩步走了出來:“容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容瑾西驚詫極了!
目光從男子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頰緩緩下移,看到他襯衣領口處那星星點點呈噴濺狀的血跡,心中頓時湧起巨大的驚疑:“是你殺了夏摯老先生?”
“嗬嗬,你猜呢?”
男子那張足以魅惑眾生的臉上,笑意妖嬈。
容瑾西怒道:“猜?我根本不用猜!就憑你身上的血跡,我就知道你是凶……”
一個‘手’字尚未說出口,後腦勺突然被人重重一擊。
鈍痛直入腦海,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那俊美男子緩緩一笑,手中的金色打火機啪一聲響,點燃了書架上的書。
而那名敲暈容瑾西的隨從也是心領神會,將早就浸過燃油的窗簾點燃了。
不消幾分鍾的時間,夏氏別墅沒入了一片汪洋火海。
三日後,夏桑榆終於醒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讓人心慌的慘白之色。
她睜著空茫的雙眸,努力回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了暈倒之前的事情。
那日在曠世集團附近的餐廳裏麵,唐又琪在她的黃燜雞米飯和鯽魚湯裏麵下了墮胎藥,這份仇這份恨,她會牢牢記著的!
下意識的將手撫向平坦空癟的小腹,她心中的恨意更強烈了些。
這個孩子,她本來是想要生下來,以此尋找出強爆夏桑桑的那個混蛋。
而現在,孩子沒了!
她要找出強爆之人,更是難如登天!
厲哲文隻不過轉身上了個洗手間,一回來便看見她睜著一雙烏黑澄澈的眼睛醒了過來。
他心下一喜,急忙上前道:“學姐,你醒啦!”
夏桑榆一臉愕然的看向他:“厲哲文?”
“是我是我!學姐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我得給金小姐打個電話,她在你身邊整整守了兩天,一直到今天早上實在體力不支,這才回去休息了!”
厲哲文說著,當真就摸出手機給金寶寶打了電話。
夏桑榆聽來聽去也聽不到容瑾西三個字,心中不由得惴惴起來。
等到厲哲文打完電話,她問道:“厲哲文,為什麼是你和金寶寶陪在我身邊?容瑾西呢?”
“他……,他現在應該還在那個叫溫馳的男人身邊吧!”
“溫馳?哦,我記起來了,溫馳服毒自殺,容瑾西送他去醫院洗胃……”
桑榆喃喃說著,眼底的失望之色藏也藏不住。
厲哲文將她扶起來一些,然後兌了營養粉就要用小勺子喂她。
她伸手接過:“我自己來吧!”
流產不是什麼大事,雖然傷元氣,卻也還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吃飯喝水這些事情她還是能夠自己做的。
吃了兩口,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看向厲哲文道:“厲哲文,我手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