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子,要多狼狽就又多狼狽。
唐又琪更是得意:“夏桑榆,那日在發型屋,你毀我頭發,害我挨一場黑打的時候,可想過你也會有今日?”
夏桑榆一摔下去,身上的血就流得更是厲害了些。
她滿目都是猩紅,突然就想起了前世臨死前在產房裏麵血染產床的場景。
恐懼像是藤蔓,將她層層密密的包裹起來。
她雙唇顫抖,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個字來。
剛才那兩位年輕女孩結賬之後不放心她,又折轉身回來看她。
見她被一個餐廳服務員如此欺負,兩人急忙就將餐廳經理找了過來。
餐廳經理是個三十多歲的幹練女人,在這餐廳裏麵幹了五六年了,從來隻聽說顧客欺負服務員,還沒見過服務員敢對顧客不敬的。
當下便跟著兩個年輕女孩兒往這邊跑了過來。
遠遠的,餐廳經理就看見跌坐在血泊中的年輕女子有些眼熟,仔細一看,不正是鼎鼎大名曠世集團的容夫人麼?
餐廳經理嚇得麵容失色,人還沒走近,先就厲聲嗬斥道:“唐又琪,你在幹什麼?還不趕快把容夫人扶起來?”
“扶她起來?”
唐又琪輕嗤道:“我巴不得將她踩進泥地裏,怎麼還可能將她扶起來?”
“唐又琪,你還想不想幹了?你忘了進店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顧客就是上帝嗎?”
“嗬嗬,本姑娘還正好不想幹了!”
唐又琪摘下工牌一把拍在旁邊的桌子上,隨後又從兜裏掏出一把大鈔:“我現在不是你們餐廳的員工,我是在這餐廳裏麵消費的客人!你們沒權利幹涉我做任何事情!”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她伸手拎起旁邊一隻裝滿開水的水壺,對著夏桑榆的腦袋就要淋下去。
“不要啊!”
餐廳經理和兩個年輕女孩兒一起發出了驚呼聲。
這麼滾燙的開水淋下去,夏桑榆這張臉隻怕也不能要了。
然而唐又琪太享受這種複仇的過程了。
她根本就停不下來!
“夏桑榆,你瞧你,血淋淋的多髒啊,來,我幫你洗洗!”
唐又琪猙獰冷笑,右手抬高,滾燙的開水就往夏桑榆的頭上淋去。
電光火石之間,突然從後麵伸來一隻大手,直接將唐又琪手中的開水壺打飛了出去。
砰一聲巨響,開水壺在遠處落地,炸裂開來。
緊接著,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年輕男子快步上前,一掌推開唐又琪,徑直來到夏桑榆的麵前:“學姐,學姐你怎麼了?”
夏桑榆最後這幾分鍾的意識已經逐漸模糊。
她一直在強撐,努力不讓自己暈倒。
直到這時候聽見年輕男子的詢問,她定定凝視著男子片刻,渾身緊繃的神經這才驟然鬆懈下來。
“厲哲文?送,送我去醫院……”
簡單幾個字,耗光了她最後一點兒力氣。
等不到厲哲文的回答,她就已經腦袋一偏,暈了過去。
厲哲文急忙抽了旁邊一張玫紅色絲絨桌布,將她嚴嚴實實裹起來,然後抱起她大步往外麵走去。
剛剛到餐廳門口,急救車正好趕到。
隨車的醫護人員很快就對夏桑榆做了檢查:“病人流產了,先生你是病人家屬嗎?”
“不!我是她……朋友!”
厲哲文看著麵色蒼白的夏桑榆,擔心道:“醫生,她不會有事兒吧?”
“流產說大很大,說小很小,先生,我看你還是盡快通知病人家屬吧!”
“哦哦,好!我這就打電話!”
厲哲文摸出手機,卻不知道應該將這個電話打給誰。
正是躊躇的時候,昏迷中的夏桑榆稍稍清醒了些。
她將手機遞給厲哲文,虛弱道:“給,給容瑾西打電話……”
“好好,我這就給容先生打電話,學姐你別害怕,容先生很快就會過來陪你!”
厲哲文用夏桑榆的手機撥打了容瑾西的電話。
電話一直沒人接。
他繼續打,還是一直沒人接。
桑榆想起容瑾西現在應該還陪在溫馳的身邊。
溫馳洗胃很遭罪,所以他得陪著。
溫馳服下的藥物還沒有查清楚,所以他也得陪著。
可是就算陪著,接個電話的功夫總應該有吧?
她流產又被人虐,真的好希望得到他的陪伴和安撫,哪怕隻是接通電話,簡單的問候一句也行啊!
可是,電話一直都沒人接聽!
她失望的閉上眼睛,緊接著就有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出來。
厲哲文見她流淚,心都亂了:“學姐你別著急啊,我繼續給容先生打電話,應該很快就能打通的……”
說著,他又撥通了容瑾西的電話。
這一次,居然被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