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叫出一個‘媽’字,阮美玉就沉著臉打斷了他:“淮南,你跟我來,我有話要給你說!”
母子兩人來到轉角無人處。
容淮南抓著阮美玉的胳膊,晃呀晃的哀求說道:“媽,你別針對桑榆行嗎?她就隻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小女人,根本威脅不到你,你犯不著和她過不去。”
“她沒心機?淮南我告訴你,她心機大了去了!”
阮美玉從他的手中抽回胳膊,神色凝重的說道:“淮南,你對夏桑榆那點兒小心思我都懂!可是我今天就是要正式的告訴你,這個夏桑榆,你絕對碰不得!”
“為什麼?”容淮南嚷了起來:“我為什麼就碰不得了?容瑾西今天若死了,我還打算娶她呢!”
“混賬!這種話豈能隨口胡說?”
阮美玉臉色陰沉,優雅的眉眼迸出了些悍然的神色:“容瑾西今天死了,你明天就是曠世集團的掌權人!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格外謹慎,若與容瑾西的遺孀鬧出些難聽的緋聞,你以為容氏的這些股東會善罷甘休?分分鍾撤資是輕的,搞不好讓曠世集團破產也是有可能的!”
容淮南耷拉著臉色,不樂意的說道:“媽,我不管!我就是想要他容瑾西的女人嘛!”
“女人女人!你腦子裏除了女人還有什麼?”
阮美玉與恨其不爭,伸手在他的腦袋上麵狠狠戳了一下,又道:“等你坐上曠世總裁之位,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那些女人再好,可她們都不是容瑾西的女人啊!”
玩一玩容瑾西的女人,這幾乎快成他的執念了!
母子兩人正在這邊說話,手術室那邊突然傳來動靜:“出來了出來了,容先生出來了!”
阮美玉和容淮南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默契眼神,快步走了過去。
夏桑榆一看見容瑾西渾身插滿管子被推出來,頓時覺得心都被絞疼了。
“瑾西!”
她站起身就要迎上去。
身邊阮美玉的兩個隨從卻一伸手又將她重新摁著跪了下去。
她隻能眼巴巴的望向手術床上的容瑾西。
而容瑾西也不知道是麻醉藥效過了還是怎麼的,被推出來的時候,居然是清醒著的。
他俊臉上毫無血色,一雙深邃如瀚海的眸子從跪著的夏桑榆身上掃過,心疼之色從眼底流溢而出。
他張嘴想要說什麼,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禁忌一般,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夏桑榆跪行過去,抓著他的擔架床愧疚的說道:“瑾西,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似乎歎了口氣,然後虛弱的閉上眼睛,不再看她了。
小宋上前問醫生:“肖醫生,容先生的傷勢怎麼樣?手術順利吧?”
肖醫生摘下口罩,口氣不忍的說道:“手術雖然還算成功,不過容先生的傷勢很嚴重,就算能度過危險期,也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後遺症?什麼樣的後遺症?”
問話的是阮美玉,聲音裏麵帶著藏也藏不住的驚喜。
肖醫生看了她一眼,表情冷淡的說道:“失憶,癱瘓,植物人,這些都是有可能的!當然,具體還得看容先生的恢複情況!”
阮美玉兩眼放光:“謝謝醫生,給你添麻煩了!”
說著,就要將一個鼓囊囊的紅包塞進醫生的手中。
肖醫生三十多歲,看上去是個十分有原則的人。
他抬手一揮,將阮美玉的手中的紅包推開:“阮女士,請尊重我的職業操守!”
說完,吩咐身邊兩個護士道:“送容先生回病房吧!留一個最親的人照顧著就行了,閑雜人等就不要跟過去了!”
最親的人?
最親的人就是她夏桑榆啊!
夏桑榆站起身,正要幫著推容瑾西去病房,一旁的溫馳也站了起來。
溫馳雙眼紅腫的說道:“瑾西哥哥,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植物人也好,終身殘疾也罷,我都會像從前那樣愛著你!”
一個男人對這一個男人說什麼愛不愛的,真是讓人受不了。
兩位護士小姐一臉尷尬:“剛才肖醫生說了,病人身邊隻需要一個最親的人照顧就夠了!所以這位先生,你還是在外麵等著吧!”
溫馳不幹,急聲說道:“我就是瑾西哥哥身邊最親的人啊!我和瑾西哥哥十多年同吃同住,我們還同睡,你說這都不叫最親那啥才叫最親?”
護士小姐麵麵相覷:“你們,你們……”
‘搞基’二字,差一點就要從她們的口中迸出來了。
夏桑榆連忙說:“護士小姐,你別聽溫先生瞎說,他隻是容先生的好朋友好兄弟!我是容先生的妻子!我才是容先生最親的人!”
溫馳氣得跺腳:“夏桑榆,你還好意思跟我搶?如不是你,瑾西哥哥會變成現在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