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來！”
霍祁傲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勢在必得。
“……”
喬綿綿的眼角狠狠一跳，生出逃跑的心思，文件上全是她記的夏業良的罪證所在，以及白若蘭囚禁她爸爸的所在，所有的事情寫得清清楚……
這讓霍祁傲看到，她要怎麼解釋。
算了，跑吧。
喬綿綿往後退一步，剛準備跑，車窗就被緩緩放下。
一張棱角分明的英俊側臉落入她的視線，漆黑如墨的筆挺西裝在身，即使坐著身姿也依舊挺拔優雅，脖頸的弧線收緊在衣領間，收出說不出來的清冷。
霍祁傲緩緩抬起臉看向她，狹長的眼中充斥著血絲，仿佛透過層層血霧看她。
“啪——”
喬綿綿身體一僵，手中的盆栽和文件全部落下。
一旁早已下車守著的保鏢眼疾手快地撈住。
喬綿綿僵硬地站在那裏，呆呆地看著車中坐的男人，他不是霍祁傲……
不對，不是這個時空的霍祁傲。
四目相對。
喬綿綿的鼻子一下子酸了，身體無法扼製地顫抖起來。
“少爺。”
一旁的保鏢將文件從車窗遞進去。
霍祁傲從她臉上收回視線，推開車門下來，接過文件袋打開，取出裏邊的文件一頁一頁看過去，蒼白的唇微啟，嗓音低得聽不出任何情緒。
“原來，你不止不想回去，還想改變一切。”
他說著。
這一句話，讓她再清楚不過眼前的男人是誰。
喬綿綿的長睫狠狠地顫動，眼中蒙上一層水光，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他，“怎麼會……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應該在兩年後的時空裏，做著他失而複得的總裁位置。
他怎麼會在這裏呢……
風拂過他的短發，吹得他的眼睛更紅，似被鮮血染過一般。
他沒有回答，隻低眸盯著她的雙眼，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地問道，“穿梭時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產生無限效應，強行改變自己的人生，現在的你很大程度上會死在時間縫隙中。知道麼？”
“……”
喬綿綿看著他，目光滯了滯，胸口起伏得厲害。
霍祁傲看著她沒有任何意外的臉，道，“你知道。”
“……”
喬綿綿說不出話來。
霍祁傲又低眸看向文件，又看向自己腕表上的時間，明白過來。
他笑了，薄唇噙起一抹嘲弄不過的弧度，“這個時間做這些，你要把這個時空的我們逼成仇人，這就是你要的？”
“……”
“綿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問道，聲音低啞地仿佛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的一樣。
看著他眼中的血絲和嘲諷，喬綿綿的心口像被狠狠剜了一刀，疼得痛不欲生。
她別過臉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太痛了，霍祁傲。”
她的聲音抖得厲害。
“……”
霍祁傲嘲弄的笑容凝在唇角。
“我們經曆的那些事都太痛了，既然我回到這裏，我就不想讓它再照既定的路線發展下去，我想把那些痛都斷了，這樣以後的我們都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