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共坐三人,能令雲韻徹底失態的並不是客卿二人,而是主人位一人!
因為那個人正是雲韻見過的金寰宇!那個令得花神隕落的金寰宇!那個一身黃金色,所向披靡的金寰宇!他怎麼會在此處?
按理來說花域絕不可能出現男子,可在此處雲韻已經見過三個男子了!
穆不韙一臉正常,她並不認識金寰宇是何人,恐怕這整個庭院內唯有雲韻一人認識金寰宇,因為隻有她在青冥劍的幻境中見過金寰宇。
“這位姑娘見到我後似乎極為驚訝,莫非你認識我?”見雲韻如此失態,金寰宇笑著問道。
此刻的金寰宇雙目失去了光彩,身上的氣勢遠沒有雲韻在幻境中所見那般天下無敵,也不知在此地經曆過什麼。
麵對金寰宇的問話,雲韻搖頭淡然道:“隻是覺得閣下像極了一個舊朋友,有些驚訝罷了。”
金寰宇一愣:“哦?像極了你的一個舊朋友?敢問那個朋友姓甚名誰?”
雲韻思忖了一下,然後問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金寰宇沒想到雲韻倒是會先問自己名字,他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道:“抱歉,我已經被囚禁於此太久的歲月,早已忘記自己名字。”
“囚禁?”這次出聲的是穆不韙。
金寰宇苦笑道:“自然是囚禁,此處已非人間,乃是一個人造世界,沒有出路,沒有希望,我們隻能在這裏等死,而且每日修為都會跌落,在這無盡的歲月中我的修為已經跌落至鬥帝。”
穆不韙和雲韻瞬間麵色大變。
片刻後穆不韙才說道:“如此活著不如死了更好。”
這時候金寰宇身側的兩個女子忽然插話道:“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
“二位是?”穆不韙總覺得這二人極為熟悉。
兩個女子氣質都十分出塵,舉手投足間無不透露極強的壓迫性,一看便知時常身居高位,其中一個短衣女子說道:“不知你可知道徐峰縱橫二長老?”
“什麼!!”
這次徹底失態的輪到穆不韙了,她直接失聲道:“花神隕落後,徐峰一家獨大,除卻峰主徐心怨外,就數徐峰縱橫兩大長老最強,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中徐縱身著短衣,徐橫身著長衣,莫非便是你二位?”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穆不韙似乎陷入了一種極度的瘋狂中,反正雲韻不懂為何穆不韙會如此失態。
那二人聽到穆不韙的話,隨即大笑:“哈哈哈……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了,竟還有人認得我二人,你是花域哪一峰的?”
穆不韙恭敬說道:“弟子出自穆峰,名為穆不韙。”
短衣徐縱點點頭,目光露出讚賞:“穆不韙,冒天下之大不韙,好名字。”
穆不韙始終保持低頭:“不敢在二位長老麵前班門弄斧。”
長衣徐橫目光奇特,帶著獨特意味問道:“我徐峰和穆峰想來不對胃口,徐心怨峰主更是與穆峰之主有著許多恩怨,你對我倆如此恭敬作甚?”
穆不韙依舊低著頭:“恩怨是上一輩的,與我們這一輩無關,況且你們是長輩,理應尊敬。”
兩人頓時笑開顏。
麵對穆不韙的尊敬,那兩大長老顯得十分受用,這才問道:“你們也是落入青冥洞,被雲姓主人所救?”
穆不韙急忙點頭:“正是,卻不知二位長老可見過那雲姓主人?”
兩人相視一眼,隨即同時搖頭:“來此地幾十年了,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穆不韙和雲韻都是內心一沉。
見雲韻二人一臉茫然,短衣徐縱冷笑道:“你們也別以為這雲姓主人是個什麼大好人,她簡直就是一個惡魔!她救我們隻是為了讓我們當她的奴隸和玩偶,每日汲取我們的修為,滿足她的私欲而已!”
“沒錯!若是讓我見到此人,我非得和她拚命,死也要撕下她一塊肉!”
怨毒的話語不斷從這二人的口中傳出,倒是正位上的金寰宇一切如常,好似見過大風大浪又安全返航的老人。
片刻,待到兩人罵完金寰宇才說道:“此人的確可恨,她知道我們每一個人心中所想,更知道我們下一步想幹嘛,每次我們有所行動時她便會提前一步封死我們所有的出路,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怕她了。”
雲韻一驚,忍不住和這毀滅花域的男子說話:“你找到出去的辦法了?”
“沒有。”金寰宇淡淡說道。
“那你為何不怕?”這次問話的是穆不韙。
金寰宇喝了一杯酒,笑著說道:“我現在連死都不怕,還怕她作甚?”
穆不韙喟然道:“可是一個人若是日夜被人盯著,沒有絲毫**的話,那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麼?”
金寰宇不以為然:“可怕雖可怕,卻也不是非常可怕。”
雲韻隻覺這人在說廢話。
長衣徐橫這時插話道:“無論你是誰,隻要你到了這裏便會變得麻木不仁,自暴自棄,好似一具行屍走肉,我數次想過自殺,可是此地又有良辰美景,美酒佳肴,更有金寰宇這等公子哥陪伴,便也舍不得死了。”
對於花域這種全是女子的地方,出現一個男子的確很是珍惜,特別是金寰宇這種容貌氣質皆是非凡的男子。
雲韻問道:“你們就沒想過逃出去?”
長衣徐橫大笑道:“逃?你能逃到哪裏去?這裏就是一個地牢,連一絲風都透不進來,你覺得你能夠比風更容易飄出去?”
正在雲韻二人絕望時,金寰宇突然說道:“想要逃出去,倒也不是沒有法子。”
穆不韙緊追問道:“什麼法子?”
金寰宇淡淡說道:“這個地方就像是一本完美的鬥技,可是鬥技都會有弱點和破綻,這你們總該清楚。”
穆不韙猶豫道:“這也……”
金寰宇繼續說道:“你們想不到的是,這破綻是那個雲姓主人留下的。”
穆不韙震驚道:“她為何將我們困在此處,又故意留下弱點?”
金寰宇說道:“因為她就是這麼一個怪人,她不喜歡這個地方變成一潭死水,所以設下破綻使得我們活躍一些,與她賭一局,你不覺這樣很有樂趣?”
雲韻搖頭道:“沒有絲毫樂趣!”
“你們若想出去則必須找到這處破綻所在,隻要你能找到,我們所有人都能脫困。”
穆不韙沉吟片刻,問道:“這話可是雲姓主人親口所說?”
金寰宇點點頭:“不錯,乃是其親口所言。”
“你見過她麼?”穆不韙忍不住問道。
金寰宇搖了搖頭。
隨後金寰宇又說道:“秘密和破綻就在這些房屋之中,可是我們找了幾十年都沒有半點收獲。”
穆不韙道:“據我所知房屋僅有十五間。”
“加上廚房乃是十六間。”金寰宇補充道。
穆不韙實在是不解:“就這麼點地方,你們為何找了幾十年也還是一無所獲?”
三人立馬露出苦笑神情,金寰宇搖頭道:“不瞞你說,這破綻有可能是一個杯子、一顆石頭、一捧水甚至是一粒沙塵,這庭院雖小,可這些東西卻有成千上萬。”
話已至此,穆不韙和雲韻已經說不出話來。
“想要找出這秘密雖難如登天,可除此之外也還有一個法子。”金寰宇見兩人一臉絕望,隨即又說道。
果然,穆不韙和雲韻臉上又釋放出了神采:“什麼法子?”
“請隨我來。”
說著金寰宇與徐縱徐橫二女便長身而起,三人走在前頭,帶著雲韻二人走出房間,五人在走廊上走了一陣,來到一個偏僻地方,這裏有一個寬闊而高大的圓台,金寰宇介紹道:“這是祭祀台,隻有你能夠將最珍貴的東西放上去便可脫困。”
“不知對你來說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金寰宇眼中滿含有趣看向穆不韙。
穆不韙下意識的看了看雲韻,對她來說最珍貴的東西自然是自己的性命,可她和雲韻這一路生死相依,兩人之間的感情已是摯友,那種出生入死,比伴侶還要重要的摯友。
“你呢?”穆不韙毫不掩飾的看向金寰宇。
金寰宇看了看徐縱徐橫,灑脫道:“我最珍貴的自然是自己的性命,我若將自己的性命放上去豈不是害死了我自己?”
“留在這裏的人都是自私自利,自暴自棄之人,她們都將自己的性命看的最珍貴,自然不肯獻祭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