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幟撫著淑妃退出了萬壽宮。
“幟兒,這可怎麼辦?娘親真是放心不下你父王,這皇上難道真要鐵了心,置你父王於死地而後快嗎?”
“娘親,看來皇上的確是鐵了心,實在不行,我們弟兄三人就和父王在京城的心腹們裏應外合,把這皇宮攪他個天翻地覆,讓這皇上乖乖就範!”朱高幟附在淑妃耳朵上悄聲說著。
“不行,幟兒萬萬不可衝動!現在你父王是什麼狀況我們還沒有真正搞明白,這樣會弄巧成拙,讓皇上有了我們謀反的證據,不行,在沒有弄清你父王確切的狀況前不能輕舉妄動!”淑妃什麼時候都會冷靜。
蔣公公在淑妃和朱高幟見皇上的檔兒,去了紫宸殿將汐月帶到了禦書房。
隻是汐月不知道,瑞妃的兒子朱高遂已經看到了皇上的貼身公公來召見汐月,自從他的親娘瑞妃死後,遂兒一瞬間長大了,這五年來他拚命讀書,發憤習武,那顆對安妃仇恨的種子在他心中一直膨脹著,這五年來他在淑妃麵前乖巧懂事,背著自己的良心喊著她娘親,但他知道他畢竟不是嫡出,這朱高幟和朱高煦始終不把他放在眼裏,他平日裏很少說話,很少給燕王惹是生非,他一直伺機要給當年死去的娘親報仇雪恨!
這幾日午夜時分,宮中的戒備有所放鬆的時候,這遂兒就會趁著夜色潛在宮中各處,了解這宮中的地形,聽得這公公是要把安妃帶入禦書房,那兒他也暗中查看過,他知道從哪裏可以暗中潛進禦書房附近,他倒要看看這皇上好端端的來請父王的妃子,是要有什麼事情,遂兒早就覺得這安妃絕對不簡單。
禦書房內,汐月靜靜地坐立在檀香木椅子上。
這禦書房中布置的整齊雅致,坐在這裏可以隱隱嗅到允文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兒。
不知道為什麼汐月的心竟然不能平靜了
五年當中那張臉始終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心。
燕王對自己越是好,自己的心就越發的痛楚。
現在眼看著叔侄倆自相殘殺的日子就要近了,汐月更是寢食難安。
自己該是努力一把的,該是奉勸皇上不要做的這麼絕,這樣或許他日可以保全皇上性命的!
汐月正想著,該和皇上怎麼說,聽到了禦書房外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即便是再輕微,汐月也能一下就聽出來是皇上的腳步聲,他的呼吸,他的氣味,他的腳步聲,他的一切都她都未曾忘記過,在幾天前踏入這皇宮的時刻起,這些印象就更為深刻了!
汐月幾乎屏住呼吸,她想見皇上,可是也怕見皇上。
她能聽出他腳步聲中夾雜著的不安,期待,還有猶豫!
畢竟五年了,他要單獨見到她,心裏也會五味雜陳的吧!
終於,汐月聽到了吱呀的開門聲,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他,的確是他,雖是背著他,但是已經嗅到了他身上獨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