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副將的死無疑對燕王來說打擊很大。
雖然在戰場上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看著自己十幾年的弟兄陣亡,心裏還是一時無法接受的!更何況他的死還是為了救自己的性命造成的。
燕王無力地揮揮手,示意眾位將士各自散去!
燕王一隻手撐在額頭上,雙目緊閉,麵無血色。
他的腦海中一直不停地閃現著姚副將的音容笑貌,他戰場上的奮勇殺敵……
可這一切以後再也不複存在了。
他已經永遠離開了,永遠……
半晌,朱高幟在一旁不敢言語。
可是父王這樣也不是個辦法,
“父王,你要節哀啊!身子要緊,你剛醒沒多久,情緒可是經不起這樣的波動了!”朱高幟擔心地說著,“父王,要不孩兒把你送回府中!可好?”朱高幟戰戰兢兢地試探著問。
“不用了,父王自己可以回去!”燕王緩緩站起來。
朱高幟趕緊去扶,“父王,孩兒送你!”
燕王倔強地拒絕了,他飛速地跨上他的馬,揚鞭而去!
朱高幟也趕緊騎了馬追了出去,生怕父王會有什麼意外。
燕王從軍營出來,哪兒也沒去,直接向著王府的方向奔去。
遠遠的朱高幟看著父王確實進了王府,才放心離去。
燕王進了府中,直奔明月閣。
早晨燕王離開的時候,說晚上定會過來。
這天還沒有黑,燕王果然又來了,隻是臉上看上去很不好。
汐月的心砰砰直跳。
來了燕王府中數月,自己對王爺總是想盡辦法一再推脫,看來遲早是推辭不過去了。
“碧蘿丫頭,給本王去準備些好酒好菜!”燕王吩咐碧蘿。
“是!王爺!”碧蘿退出了汐月的臥房。
“王爺,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嗎?”汐月覺著燕王的表情和平日裏大不相同。
燕王把汐月一把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汐月惴惴不安起來。
隻是王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急著和自己親熱,而是把頭深深埋在汐月的胸前。
“安安,別動,讓本王靠一靠!”燕王無力地說著。
汐月從來沒有見燕王如此低沉過,此時的他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他緊緊依偎著汐月,閉著眼睛不言語。
汐月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特別不開心的事情,不然不會這樣的,平日裏他和自己向來是嬉皮笑臉的,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
汐月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脖子,算是安慰。
“安安,我很疲倦!這種戰爭的日子,我真的受不了了,什麼時候才能有一個安穩太平的日子!沒有殺戮,沒有死亡……”燕王喃喃自語著。
是啊,什麼時候才能天下太平?
汐月也忍不住想著。
想來這燕王是在軍中遇到了什麼傷心之事吧,不然不會從軍中出來就這樣一副頹廢的樣子。
“王爺,汐月也希望這天下一片太平,沒有爭搶,沒有血肉手足殘殺!”汐月又想到了曆史上的靖難之役,就是燕王和允文叔侄相互殘殺的事情。
燕王聽汐月這麼說,有些不解地抬起頭。
“血肉手足殘殺?”燕王像是在問汐月,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碧蘿和劉嬤嬤已經準備好要了飯菜,燙好了酒,端了上來。
見汐月在燕王的懷中,兩人有些不好意思。
碧蘿自是驚詫,這小姐什麼時候能安穩地坐在燕王懷中了?
見碧蘿和劉嬤嬤進來,汐月窘迫地從燕王懷中掙脫出來。
“王爺,酒菜已經備好了,您請用吧!”汐月也和碧蘿張羅著往桌上擺酒菜。
擺好酒菜,碧蘿等人識趣地退了出去。
燕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汐月也斟了一杯酒。
“安安,本王今天心裏不好受,你陪著本王喝喝酒罷!”
汐月在燕王跟前坐了下來。
“王爺今兒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和汐月說說的!”汐月垂眸。
“安安,本王說過多少次了,那個汐月已經不複存在,你是本王的安妃,你是本王的安安!以後不要再自稱是汐月!”燕王認為安安是汐月的乳名,而別人對與安安這個名字知之甚少,所以他隻想讓汐月告別過去,隻想讓過去的那個汐月不複存在,隻想讓她以自己安妃的身份出現!
安安這個名字隻屬於他,她隻是他的安安!
汐月望向燕王。
燕王的眸子裏滿是霸道。
“知道了嗎?安安!告別汐月!你就是本王唯一擁有的安安!記住以後不要再讓本王聽到你自稱是汐月!知道了嗎?”燕王再一次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