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進了屋裏,已經點上了爐子,一下子溫暖多了。

藥十一怕傅三會著涼,趕緊的將房間的窗戶都關上了。

“你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多一點。”有些無奈的罵了一句,他才轉身去給傅三拿幹爽的衣服來更換。

傅三隻是安靜的坐在一旁,腦海裏麵不經意的閃現出剛才遇到的那銀色麵具的男子,那種熟悉的感覺依舊無法抹去。

隻是那人不管是身高,還是身上的氣味,甚至連聲音,都和帝霄完全不一樣,又怎麼可能會是他呢?

一定是自己這三年時間想他想得魔怔了,不然怎麼會看著誰都覺得是他回來了?

傅三自嘲的笑了笑。

葫蘆端著熱氣騰騰的薑茶從門外進來,看傅三皺眉沉思的樣子,也沒有打擾她的意思,默默地放下了薑茶便轉身出去了。

已傅三的身子,這種天氣淋個雨真的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為了不讓藥十一他們擔心,傅三還是乖乖地喝了一整碗的薑茶。

“要去把衣服換了,免得一會兒生病。”藥十一拿著幹淨的衣服從隔壁的房間走了出來,將衣服遞給傅三,又看了一眼放在矮幾上的空茶碗,才算是放心了。

傅三一直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雖然也沒有出過什麼問題,但是藥十一就是免不了要擔心。

傅三知道藥十一是擔心自己,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的拿了衣服進去隔壁的房間換衣服。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發現藥十一還沒有離開,便知道他定是有話想要對自己說了。

傅三在軟榻上坐下,看著藥十一,淡淡的開口問道,“師傅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與我說嗎?”

“再過兩日,軒兒便放假回來了,你多少愛惜自己多一點,你也知道,自從那次的事情以後,軒兒心裏一直都有陰影,你總不能讓他一直活在愧疚之中。”藥十一看著傅三,目光有些複雜。

雖然說帝霄的死其實與傅奕軒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但是畢竟他是因為救傅奕軒而死的,這三年傅三從未說過傅奕軒什麼,但是傅奕軒卻始終覺得愧對傅三。

若不是自己被宮氏派人抓了去,帝霄又怎麼會孤身一人去救他?

如果沒有前因,那麼便不會有後果。

聽著藥十一的話,傅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這次放假回來,應該會待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還有一個月便要到鄉試了,他應該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三天後學堂便都開始放假了,這段時間他應該都會在家中溫習。”藥十一想了想,才如實的說來。

“知道了。”傅三答應了一聲,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藥十一看她心不在焉,忍不住的問道,“三兒因何事如此困擾?”

傅三一愣,回過神來才看向了藥十一,“方才在路上遇到一個人,不知為何總是覺得他與帝霄十分的相似,但是偏偏他們身高長相哪怕聲音,都毫無相似之處,師傅,你說這個世界上,會有這般的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一樣,但是其他的特征又都完全不一樣的嗎?”

“為師從未見過如此奇怪之事,想來應該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性的。”藥十一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雖然不忍心讓傅三失望,但是卻也不想讓她對此抱著過多的期望。

她還很年輕,未來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因為一個帝霄,就徹底的將自己的一生都搭進去。

“大概是我想得太多了。”傅三低下頭,也沒有辯駁什麼。

這個話題就這樣被帶了過去。

傅三沒有再提及那個與帝霄感覺很相似的男子,藥十一也刻意沒有去提。

留在家裏調理的那男孩倒是好的快,在第二天身體便已經痊愈了。

傅三給他開了一些強身健體的藥材回去,又與他娘親說了一番日常需要注意的事情,才讓他們趁著天氣尚好,趕緊的離開。

家裏唯一的兩個外人離開了以後,又再次的恢複了安靜。

風寒並不算是太嚴重的病症,所以一般遇到這樣的情況,村民能夠自己去看大夫的,便都自己去看大夫了,除非已經很嚴重了,才會來找傅三。

這十裏八鄉的,這三年受傅三的恩澤不少,心裏也是有些感恩的。

下了好幾天的雨,可算是等到了雨過天晴的這一天了。

早晨的時候還有些霧氣,到處都霧霾霾的,看不清楚路,不過好歹是不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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