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醫氣好像不要錢似得不斷順著手中的銀針進入到了麵前臉色開始發青的年輕男子的身體裏麵,四處的遊散,尋找著那些隱藏在經脈之中的毒素,然後一點一點的將他們從經脈之中連根拔起,再統一的驅逐到一個地方,好方便毒素的排出。

旁人看著傅三隻是盤膝坐在那,皺著眉頭,拿著一枚金針,金針的頂端在她的之間輕輕地顫抖著,似乎隻是很普通的一個動作,看不出任何的技術含量來,隻是她原本紅潤的臉色,卻是開始一點一點的變得蒼白起來,額頭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才一會兒的功夫,傅三的後背已經被冷汗全部浸濕了。

鼻尖亦是掛滿了汗珠,可以說是汗如雨下也不誇張。

而藥十一的情況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他需要用自己的功力封住男子的心脈,以免毒素亂竄,會侵入他的心脈,到時候哪怕是神仙來了,也沒有辦法將他從鬼門關救回來了。

兩名副將手已經按在刀柄上了,目光警惕的看著傅三和藥十一,隻要他們有任何不軌的行為,他們便會立即拔刀。

整整一個時辰,傅三也隻是施了八針而已,然而她體內的醫氣卻早已消耗的一幹二淨了。

這具身體並沒有進行過係統化的訓練,加上體質也不算太好,所以積攢的醫氣有限,並不能任性的施展梅花針法。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傅三收了針,卻並沒有開口,而是雙手放在大腿上,閉目養神。

片刻後,她才再次的睜開雙眼,那明亮的雙眸宛如璀璨的星空一般,閃爍著旁人不能看懂的深邃和神秘。

看了麵前的男子一眼,又抓起他的手探了一下脈,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緩聲開口說道,“師傅,可以暫時休息了,目前毒素已經得到了控製,我封住了他心脈附近的八處穴位,毒素不會再入侵他的心脈,你可以停下來休息了。”

藥十一聞言才點了點頭,緩緩地收了內息,盤膝而坐,慢慢的恢複元氣。

等兩人都休息好了以後,那兩名已經焦心等待了一個多時辰的副將,才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兩位,請問將軍如今的情況如何了?”

傅三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若是擔心,又信不過我們的話,何不讓你們的軍醫進來把把脈看看情況?”

兩人有些尷尬的對視了一眼,連忙拱手賠罪,“實在是對不住了兩位,實在是將軍一人的死活關係到整個陲安城,甚至是清越國的安危,所以我們實在是不得不緊張。”

“說的那麼誇張,莫非他是清越國的太子殿下不成?”傅三有些不屑一顧的笑了笑,諷刺道。

誰料那兩人卻是臉色一變,默默地低下頭去。

傅三看他們的神色,心裏不免咯噔了一下,心道,該不會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吧?這個男人竟是清越國的太子殿下?

隻是世人都知道,陲安城的守將已經在此處守城守了有五六年了,積累了無數的軍功,堂堂的清越國太子,又如何會跑到這等苦寒之地來守城?

兩位副將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低著頭。

傅三沉默了片刻,才從榻上下來,“你們將軍暫且無礙,隻是我為他治療消耗太大,暫時怕是不能再次出手,隻能夠等明日方可再次的為他施針,這一天的時間十分的重要,希望你們記住我的話,切勿隨意移動他的身體,也不要打擾他,等明日一早,我休息好了自然會再來。”

“先生不若留在軍營之中吧,末將可以馬上吩咐人為你們二人收拾一個空的營帳出來,讓你們暫且留下休息,如此一來,兩位也可以更好的觀察將軍的情況,免得有人不長眼擾了將軍的安靜。”聽傅三的意思是要離開,左邊那副將趕緊便站了出來,提出要求。

傅三看了看藥十一,看似有些遲疑。

實際上他們此時根本就沒有落腳處,巴不得可以留在軍營裏麵。

隻是若是由他們主動提出留下的話,免不了會遭人懷疑,萬一誤會他們是敵國派來的奸細,直接哢嚓給砍了腦袋,豈不是糟糕?

如今這個傷重的將軍也並未救下來,她手上並沒有籌碼可以保住自己的命,一切還是要心為好。

“兩位不需要擔心,末將願以性命擔保,兩位留在軍營之中,絕對安全。”見傅三露出遲疑的表情,那副將連忙補充了一句。

聽他這樣說了,傅三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也罷,雖然毒素是暫時的穩定了,但是夜裏隻怕還會有突發狀況,我們留下也是好的,營帳便不需要特別準備了,將軍這裏就挺寬敞的,我看我們兩人就暫時在這裏住下吧,一來是可以就近照顧將軍,二來也免得你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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