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凍得通紅,臉臉蛋都是紅撲撲的。盡管帶著披風上的帽子,可一點都不保暖。她深深的歎了口氣,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忍耐,可是腹中傳來的疼痛讓她驚慌失措。
她不能讓這個孩子有事,即便這個孩子是意料之外懷上的也不行,蕭謹言是無情,可是自己還是愛他,這是他們的結晶,自己不能讓他出事。她蹲在這冰天雪地裏,意識都覺得一滴一滴的在逝去。
無奈,她將銀針拿出來對著記得手指猛刺下去。手指即刻傳來鑽心的疼痛,真是十指連心啊。她就是想讓自己不要失了意識,如果自己倒在雪地裏,就真的再也起不來了,所以她得保持清醒的頭腦,她答應了楊大哥一定會好好的等待著的。
尤靜染疼的額頭上傳來細密的汗。她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疼的。一滴鮮血溢出然後滴入潔白的雪中,宛如一滴紅梅。然後是第二滴, 第三滴。突然它想起自己還有一點雪兒吃剩下的參片,對。那個正好可以補補虛弱的身子。
她顫抖著雙手將布袋打開,將參片拿出來放進自己的嘴裏慢慢咀嚼。這包還是當初周大夫給自己準備的,它的參就是在岑嶺山挖的老野山參,效果不錯。她連著吃了三四片這才將布袋口紮緊。
她真的好累,覺得很想睡一覺。可是一直隱隱作痛的肚子時刻在提醒自己,一定不能任性妄為。她看了一眼雪山,還是看不到楊大哥的人影。他走前說來去隻要半個時辰就能回來,也不知現在過了多久了。
放眼都是一片白,若非天空中掛著的夕陽,真不知道這裏還有其他的什麼顏色。她雙手捂著肚子,似乎這樣疼痛便會減輕一分。她呆呆的看著這刺目的白,微微皺著眉頭。
楊大哥也不知道何時能回來,自己真是快堅持不住了。全身覺得沒有一絲溫度,而且一個人真的很怕很孤單。她苦笑一聲,上一次來這裏的情況更加糟糕,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有多強烈的信念才爬到了頂峰拿到了還魂草。
尤靜染一直覺得自己的幸運的,能遇到這輩子最愛的人,最知心的朋友,還有最好的家人和這麼對自己好的哥哥。或許人在孤單的時候更容易胡思亂想吧,她居然想著怎麼救出紫竹,怎麼讓她獲得自由。
尤靜染隻覺得嗓子幹的快冒煙了,可是水壺裏沒水了。至於解渴,完全可以吃幾口雪,可是這雪太冰涼了,萬一吃下去肯定對腹中的胎兒有影響。周大夫說了,自己體寒,懷孕本就比一般的女人不易,再不能寒氣入體。
最後她放棄了,尤靜染抿著幹涸的嘴唇,努力的咽了下唾液。她得等,在這裏等著楊言晨的出現,然後再一起去找上次那個溶洞。半個時辰怎麼這麼久遠,等的尤靜染很是心焦。
對了,上次自己攀爬可以爬了整整半天的時間呢。她深深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真的支撐不住了。她拿出銀針再次朝著指尖戳去,又是一陣鑽心的疼,還有冒出的鮮紅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