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一個國外客戶想要在歐亞和冷氏集團上他的刀具,就送了程遠航兩把具有悠久曆史的瑞士軍刀,當時還是遠航助理的盧茵看著那把刀,愛不釋手,因為盧茵的工作很吃力,也是在獎勵盧茵吧,他直接給了他一把。
沒有想到這把匕首,盧茵就一直帶在身上。
現在更是把這把匕首當成了凶器。
“盧茵,我當然記得,那個時候的盧茵很有魄力,對工作盡心盡責,那個時候的盧茵一點兒都不像現在的盧茵。”遠航企圖引開她的注意力,他一點點試著上前。
“現在的盧茵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你該問問你自己,這麼些年來,我一直那麼愛你,可是無論我怎努力也得不到你的一點兒心。為什麼你對一個在廣場賣藝的女人,就可以一見鍾情,為什麼就不睜大眼睛看看你身邊的我……”盧茵說道這個心裏就像是千萬根針尖兒在紮,疼的厲害。
她現在才明白,有些愛不是你付出了就能得到的,也許你的付出對對方而言,一文不值。
她的付出在程遠航眼裏,就不值得一提。
程方運背後的繩子已經鬆開了很多,他暗自使著勁兒,想要掙脫出來。
盧茵拿著瑞士軍刀的手垂了下來。
無雙伸出手一探,緊緊拉住了程方運的輪椅,使出吃奶的勁兒,把程方運推向遠航。
於此同時,那把冰冷的匕首也一下子抵到無雙的脖子上,她能感覺到匕首的冰冷,能嗅到匕首上的血腥味。
遠航拉住程方運,可抬頭,已經看到了無雙被她遏製住了。
“盧茵,放開她!”
盧茵冷笑,“我說話還是作數的,這個閑雜人等,你弄走!”盧茵伸出腳,結結實實踩了他一腳,然後又拉著無雙移開來。
本來白彬彬已經瞄準好了的,誰知道她又開始亂動了,而且現在居然已經遏製住了無雙。
遠航覺著救人要緊,他把那個特護拉過來,他顧不得管他們了,對盧茵說道,“我去換無雙,好嗎?你放開她,求你了……”
盧茵猙獰狂妄地笑著,“是不是猶如萬箭穿心啊,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盧茵邊說,邊又把無雙扯到了落地窗前。
遠航嚇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無雙!”遠航喊了聲,盧茵就在她胳膊上劃了一刀,鮮紅的血順著無雙雪白的手臂流下來,遠航心疼的要死,他要是再上前,恐怕她拖著無雙馬上就跳下去了。
白彬彬看到盧茵再次出現在窗戶前,可是無雙卻被她緊緊遏製在懷裏。
白彬彬知道這個時候雖然射擊盧茵是個絕好時機,可是她懷裏遏製著的是無雙,他怕一槍過去,會嚇得無雙一輩子都有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可是不在這個時候射擊,他還怕沒有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的擴音器裏傳來一聲聲黯啞的呼喚,“茵茵啊,是爸啊,快放下武器,爭取警察同誌的寬大處理啊,不要再錯下去了……茵茵啊,聽爸的,你已經犯錯太多了,醒悟吧!不要再害更多無辜的人了。”
盧茵覺著可笑,寬大處理,她哪兒還有寬大處理的機會,在那個保姆被自己推下樓開始,她就死路一條了。
她猶豫了那麼片刻,無雙一下子掙脫了,盧茵拽住了她的頭發。
就在那一瞬間,白彬彬扣下了扳機,他知道再不動手,無雙真的有危險。
隨著一聲槍響,盧茵的胸前先是個血窟窿,接著血如泉湧,匕首掉在了地上。
遠航跑過去拿起匕首,斬斷了無雙的發絲,盧茵抓了個空,身子向落地窗外傾斜,最後時刻,她死死抓住了遠航,遠航被她倒下去巨大的衝擊力帶了下去,無雙抓著遠航的手,遠航怕兩個人的力量把無雙帶下去,趕緊鬆開無雙的手,他和盧茵兩個人就那樣一起掉了下去。
“遠航!”無雙叫得撕心裂肺。
她也要跟著下去,不想雙腿被人緊緊抱住了,她回頭是程方運,“無雙,不要啊!”
“公公,你鬆開我,我要跟遠航一起!”無雙掙紮著。
“不,不要!”
遠航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看到無雙含淚的眼,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喊聲,他心裏無比不舍地對無雙說,“永別了,我最親愛的無雙!”
盧茵的手緊緊拉著遠航。
她生前想盡一切辦法沒能和他在一起,想不到可以同時死去。
下一輩子,她要早早找到他,她要抓緊他。
她知足地閉上了眼,任由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