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雲天還是和遠航去了馨香苑的新家。
遠航因為無雙出走的打擊,就像是蔫兒的茄子,整個人了無半點生機。
雲天帶著他剛進門,迎上來的卻是盧茵那個刁蠻無理的媽媽,她直接略過雲天,望向他身後的遠航:“哎呦,姑爺啊,你可是回來了,茵茵肚子又難受了呢,我們要帶她去醫院,她執意不去,偏要等你回來,你快去看看啊!”
遠航並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臉上完全是一副她與我何幹的表情。
見程遠航沒有什麼反應,盧茵媽媽有些著急了,“我說遠航啊,你女人和肚子裏的孩子正在受苦呢,你你怎麼這樣啊?”
這個女人身上有著鄉下女人的淺薄和無理。
坐在客廳的程方運見進來的還有雲天,馬上就畢恭畢敬地起身,詢問了句,“大少爺,您來了。”
“程叔身子怎麼樣了?”雲天問了句,雖然對程方運拿著自己的病體的威脅,最終致使無雙和遠航分開的事兒感到慪火,但畢竟他得到的絕症,且在冷家當牛做馬一輩子,該有的尊重和同情還是占據了上風。
“還好,還好!”程方運被問及身體,有些慚愧。
現在他的‘病情’已經成被所有人牽腸掛肚。
殊不知這樣的病情著實隻是他為了這個未來的孫子杜撰出來的,現在他的所有重心都在那個幾個月大的孫子身上。
他見遠航死氣沉沉,麵對盧茵媽媽的一番話,不聞不問,有些著急。
“遠航啊,上去看看盧茵和你的孩子!”程方運的聲音不高,但卻是不容抗拒的語氣。
雲天顧忌程方運的情緒,轉身對遠航勸道,“去吧,別忘了無雙臨走的交代,眼下什麼最重要。”
許是無雙起了作用,遠航艱難地挪著步子往樓上走。
盧茵媽媽緊跟其後。
客廳裏就隻剩下了雲天和程方運。
程方運讓下人去給雲天倒茶,雲天製止了,“不用,晚上我從來不喝茶。”
雲天徑直坐到了程方運的對麵。
程方運目光躲閃,似乎並不敢和雲天對上。
“程叔,我已經聯係了一個國外的專家,他讓你盡快把片子和病情傳真過去,以便於他先診斷一下,看看是動手術合適還是保守治療合適。”
程方運聽到這兒明顯局促不安了,“不不,大少爺,真是感謝你們對我的關心,我就這把老骨頭了,現在又得了這不治之症,我觀念比較傳統,我就是想死也保留一個全屍,我是絕對不會去做手術的,保守治療,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接受,現在,我隻想等著我的孫子出生,哪怕是看上他一眼,我也就能安心地閉眼了。”
“程叔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你要知道,你的病遠航和無雙,還有我們大家可都是牽腸掛肚呢,你必須及早配合治療,千萬不能再拖下去了,無雙臨走的時候,最惦念的還是你的身體。”雲天說著,有些心痛。
“無雙走了?什麼時候的事兒?”程方運畢竟覺著愧對無雙,就在今天是他拿著自己的身體做幌子,逼著無雙簽了離婚協議,或許早在無雙簽那份兒協議的時候,她的心就死了。
無雙和遠航是相愛的,這點作為思想傳統守舊的程方運又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他真的想要個孫子啊,可就這點兒要求,無雙還達不到。
“就在今晚,不辭而別!遠航深受打擊,所以還拜托程叔多照顧一下他的情緒,眼下你配合治療,遠航心裏才會好受些,畢竟無雙簽那份兒協議,到今晚的不辭而別都是為了你,為了實現你的心願,為了你及早得到治療……”
程方運聽著更加難受了,他伸手製止著,“別說了,大少爺你別說了,我知道我們程家愧對無雙,我都沒臉再見到老爺和冷家的人了……現在無雙因為我不辭而別,我的心更難受了……”
“所以,還是那句話,早些治療!”雲天強調了句。
程方運最終點了點頭。
此時,盧茵的房間裏,她就躺在床上,蜷縮起來,看上去的確難受,她的父親就守在床邊。
“茵茵啊,姑爺回來了呢,要不讓他帶你去醫院。”
盧茵這才睜開眼,望向一臉清冷的遠航,她伸出手,想要握著遠航的手,不想手上卻是有血。
她伸出手的同時,她的家人和遠航都看到了。
盧茵媽媽差點兒被嚇死,“血,怎麼會有血呢?”
“啊!”盧茵一聲尖叫,她知道這血意味著什麼,她尖叫過後就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