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淡然地笑笑,“遠航該是出去散散心了,不然老這麼為冷家,為公司鞠躬盡瘁,遲早也和我一樣,會抑鬱的。”
“雲天,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我們那麼難的日子都挺過來了,今後一切都會好的,隻要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一切都會好。”依依也聽出了雲天語氣裏的沉重,還有他眸子裏那抹總也揮之不去的哀愁,總是讓依依心痛。
雲天轉過身,把依依攬在懷裏,閉著眼睛,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發,“是啊,一切都會好!”
翌日一早,alla就讓助理打來電話,讓雲天趕在九點之前就去治療。
雲天如約讓司機把他送到了alla的心理診所。
雲天去了診所的時候,alla已經端坐在辦公室的實木桌後,等候了。
助理把他帶進了alla的辦公室,alla很是禮貌地問了句,“冷先生,你來了?挺準時的嘛!”
“醫生的吩咐,哪兒敢不聽!”雲天淡然地笑笑。
他抬眼望向alla,她今天看上去,有些怏怏的,和平時神采奕奕的樣子,判若兩人。
雲天疑惑道,“怎麼?alla醫生昨晚沒睡好嗎,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alla臉上依舊是職業性的微笑,“哦,昨晚失眠。”
“怎麼?你們當心理醫生的,居然也會有失眠的時候?”雲天詫異。
alla淺笑著回應,“心理醫生不是神,是人,你們想啊,接觸的都是心理或多或少有問題的人,他們發泄的問題都要轉接到我們心裏,我們的心裏就算是有再大的容量,這些負麵的情緒揮發不出去,還是會壓抑的,睡不好是常有的!”alla倒也坦然承認這點。
“是嗎,原來心理醫生也同樣有心理問題啊!”
“不算是心理問題,充其量也就是這個特殊的職業所帶來的負麵影響而已,做心理醫生的,要是連這點兒負麵情緒都自我調節不了,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那是!”
“不過啊,冷先生你先別關心我,我得好好提醒一下你,你心理的壓力已經到了不容忽視的地步,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消除的,還需要很大的努力!”alla眼神裏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恨意。
“那就有勞alla醫生了,希望我的負麵心理不要影響到alla醫生的睡眠!”雲天饒是開玩笑的話,卻是讓alla震了震,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這抹慌亂在她看似平靜如水的恬淡神情中是那麼的突兀。
雲天總覺著這alla今天怪怪的,但是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
見雲天頗有深意地眸子望向自己,alla有些慌亂,生怕他會看出什麼端倪,她趕緊喊了聲助理,吩咐道,“把冷先生帶去治療室準備一下,我馬上就到。”
“冷先生,您請!”助理哈著腰說了句。
雲天起身跟著助理又去了治療室。
見護士又在準備催眠用的醫療器具,雲天有些緊張地問了句,“今天又要催眠啊?”
“是啊,alla醫生是這麼吩咐的。”
雲天心裏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他最為排斥的就是這種催眠療法了,總是不經意間讓自己處於高度緊張害怕的空間裏,過往那些事兒都會蜂擁而至,在自己的腦子裏不斷地折磨著他。
每次催眠療法過後,雲天都會好幾天緩不過來,他其實更喜歡的是像上次遠航陪著自己來的那次,那種輕鬆的音樂診療法,那樣會讓人整個人舒服很多。
助理準備好之後,alla也進來了。
雲天躺倒在椅子上,望向alla,帶著些許請求的意味,“alla醫生,我建議我們用上次的診療方法,那樣比較輕鬆一些,催眠療法很累!”
alla馬上就否定了,“冷先生,上次的音樂診療隻是適合輕微的心理問題,起到一個舒緩身心的作用,你的抑鬱症已經是中度了,還是這種治療比較有效。”
“非得這樣?”雲天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alla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對!”
“那好吧!”雲天隻得乖乖地躺下來,為了自己的健康,也為了更好地陪著依依和孩子們,他得配合alla。
alla看著他那張神雕般好看的臉,就那麼毫不防備地等待著自己的催眠,alla唇角溢上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