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白依依,在病房裏根本就安穩不下來。
“雲天,問問遠航,看孩子們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
“哦,問問我哥,爸醒了沒有?”
“雲天,要不你帶著我出去看看孩子吧!”
……
幾乎隔幾分鍾依依就要重複地問一下雲天,孩子和爸爸的情況。
看得出她的心緒一點兒也安穩不下來。
雲天耐心地回答她,安撫她。
其實他心裏何嚐好受,他也快撐不住了。
可是他是個男人,他得極力撐起來,他要是倒下了,讓依依和孩子們怎麼辦?
遠航在嬰兒監護室外焦急地等待。
足足過去一個小時,艾拉和醫生們才出來。
遠航馬上就問艾拉,孩子怎麼樣了。
艾拉舒了一口氣,滿眼的倦意,“女baby的體格要強壯些,她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小少爺……”艾拉麵露難色。
“小少爺怎麼了,是不是情況不容樂觀?”遠航聽艾拉這麼說,很焦急,他知道一旦小少爺出事兒的話,無論是依依還是雲天,都要深受刺激的。
“小少爺離開保溫箱太久,你也知道的,他是一個不足月的小嬰兒,他的體質弱,感冒了,現在情況不是太好,發燒了,醫生正在全力救治,這就看小baby的造化吧。”艾拉深感遺憾。
程遠航聽後滿是擔心,這件事該怎麼和雲天還有依依說。
孩子是他們的命,程遠航知道為了這兩個孩子,依依是冒了生命危險的,現在要是孩子有事兒,讓她怎麼活?
“艾拉,這件事能不能暫時瞞著冷少和依依,他們真的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波折了,依依還在坐月子,身體又那麼虛弱。”程遠航無比擔心地安頓艾拉。
誰知程遠航的話音剛落,雲天就已經站在病房外了。
他如星般深邃的眸子裏,已經盛滿了深深的痛意,他黯啞著聲音,“艾拉,小少爺是不是情況不樂觀?”
艾拉低聲道,“高燒還沒退,還沒脫離危險!”
冷雲天長歎了一聲,似極力抑製著自己的痛苦,“不要讓依依知道孩子的情況,我不想她擔心。”
“是,少爺。”艾拉也哽著。
“你去看依依吧,我在這兒陪陪孩子。”
艾拉退下。
雲天一下癱坐在了嬰兒監護室外的座椅上,然後雙手抱著頭,遠航看到了他肩膀不斷地顫抖著。
他在哭,哭的很傷心。
這是程遠航認識雲天來,第一次見他哭成這樣。
他高高在上的大總裁形象,在知道孩子情況不妙之後,再也支撐不住了。
哭哭也好。
程遠航伸出手,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雲天,想哭就哭吧,總是在心裏憋屈著,對身體不好。”
“遠航,我是不是很沒用,連妻子兒女都保護不了。”雲天哽咽著。
“不,雲天,這些事兒不是你能主宰了的,誰能知道幾年前早就過去的事兒,又摻和了一個黑道的人物,居然這麼堂而皇之地來複仇,今天要不是白警官,所有人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了,雲天,命該如此,我覺著小寶寶一定能挨過去的!”遠航盡可能地寬慰雲天,他了解雲天,雲天這個樣子,就快撐不下去了。
這是有先例的,三年前因為依依的事兒,雲天抑鬱了好長時間,後來和依依所有的誤會解除,又在一起了,他抑鬱的症狀才得以緩解,這次要是小少爺再有點兒什麼,雲天該怎麼辦啊?
此時的程遠航無比的擔心,任由誰能受得住如此接二連三的打擊呢!
“遠航,是不是我還不夠堅強啊,為什麼我的心就想是刀絞一般,疼痛難受的厲害,我感覺我都快要撐不下去了……”
隻有在麵對遠航的時候,雲天才會卸下重重的鎧甲,表露心裏的柔軟的地方,平時無論怎樣,他都得在依依麵前佯裝出無堅不摧的樣子,其實他也是人,不是神。
“雲天,你現在無論如何得撐住,最艱難的時刻我們都挺過來了,小寶寶吉人自有天相,如果……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事兒的話,你更得撐住,因為依依和孩子們,還有冷家的人,都需要你……”
冷雲天抬起眸子,斂住眼裏的淚,“是啊,我得堅強!必須堅強!”
雲天起身,站在厚重的玻璃窗外,滿眼慈愛地望向保溫箱裏的小寶寶。
看過這個安康的寶寶,雲天想去看看兒子,“護士,我兒子在發燒,我能不能進去陪陪他?”雲天對護士說道。
護士麵露難色,“小寶寶現在還在重症監控,不方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