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有節奏地被輕輕叩響。
幕彥夕用英文問了句是誰。
門外的人畢恭畢敬地說他是詹姆斯管家。
在這家世界知名的酒店裏,環境和服務都是一流的。
這兒的每個豪華套包裏都配備著管家,不管冬夏,清一色穿著得體修身又具有英國風情的燕尾服,時時刻刻準備好為房客們服務。
幕彥夕起身,打開門。
那個先前在酒店大堂裏接待他的二十多歲的英國管家雙手拿著一瓶法國幹紅。
“miss mu,這是你要的紅酒,瓶蓋已經幫你啟開了。”詹姆斯管家的中文不是很流利。
在這兒當管家的,最起碼得要會好幾個國家的簡單用語。
“thanks!”幕彥夕回應了一句。
詹姆斯看到了幕彥夕眼角似乎有淚痕,關切地問了句:“幕小姐,你還好嗎?住的不好?”
幕彥夕搖搖頭,“沒有。”
“那你還需要我為你做點什麼?”詹姆斯虔誠地問道。
幕彥夕微微蹙蹙眉,“沒什麼了,詹姆斯管家,如果需要我會吩咐的。”
詹姆斯見客人有些不耐煩了,識趣地說道,“那我退下了。”
說完,欠了欠身子,作了個揖,紳士地離開了。
幕彥夕手捧著那瓶紅酒,訥訥地返回了客廳。
這瓶紅酒本來是她準備好,等著今晚冷雲天來的時候一起享用的。
可惜,他今晚不會來。
幕彥夕看著那個棕色的盛滿酒的瓶子,在客廳璀璨的燈光照耀下,發著清冷的酒紅色光芒,似乎在冰冷地嘲笑著自己。
幕彥夕起身,在櫥窗裏拿了個鑲著金色銅邊兒的高腳杯,打開瓶蓋兒,倒了半杯。
緩緩搖了搖,猩紅的液體在酒杯的杯壁上流暢地滾動著。
幕彥夕仰起脖子,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微微的苦澀當中參雜著一抹甘甜。
酒剛剛下肚,幕彥夕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了,決堤般傾瀉而出。
“冷雲天,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白依依你個賤*,明明已經離婚了的,為什麼還要去勾引他!一年前,你就已經把他從我身邊奪走,今天了,在他已經是我幕彥夕的未婚夫的時候,你卻還要纏著他,白依依,你不得好死!”幕彥夕邊哭,邊不斷地控訴著對白依依的種種憎恨與不滿。
幕彥夕的固執讓冷雲天有些頭疼。
他討厭麻煩的女人。
原本以為幕彥夕和她自己所說的一樣,即便是得不到他的愛,隻要能和他有一紙婚姻關係,能遠遠地陪著他,她也會知足,隻可惜,女人從來都是貪婪的動物。
剛訂婚沒多久,幕彥夕那種對他貪婪的索求就顯示出來了。
這點白依依卻是相反,見了自己都如同見了瘟神一般,時時刻刻想著避而遠之。
人都是奇怪的動物,越是想著要黏住自己的,自己反而很反感,可是越是想要逃離自己的,就越想著把她束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