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有那麼一會兒,顧安寧這才愣愣反應過來,隻是望著麵前這個緊緊抱著她,將她扣在懷裏的人,腦袋有點懵。
“啊--是硫酸!”
直到周圍傳來女人的尖叫聲,顧安寧才想到了什麼似的,掙脫了封少爵的懷抱,猛地將他身上的那件衣服扒了下來狠狠丟在地上,隻是濃硫酸的量太大,液體早已經浸透了衣服腐蝕到了後背。
“顧安寧,你怎麼還不去死!”
那個女人血紅著眼睛,又從手裏的水桶裏拿出一個玻璃瓶。
不過這一次趕來的保安反應很快,衝上來直接就把那個穿著清潔工衣服的女人按倒在了地上。
女人還在掙紮,嘴巴裏叫罵著,顧安寧哪裏還顧得上她,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封少爵,有那麼一刻,看著眼前她的丈夫,顧安寧的心狠狠抽痛。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幸好這附近距離醫院不遠,封少爵很快被送進了手術室。
半小時的手術結束,主治醫生一走出手術室就被撲上來的顧安寧嚇了一跳。
“醫生,我丈夫要不要緊,他會不會死啊!”
年輕英俊的主任醫師眼角抽了抽,剛想要罵人卻看見麵前的女人眼睛腫的核桃一樣,臉色蒼白的厲害,就連握住他肩膀的手也在顫抖著,心不由得一軟,語氣也不自覺溫和起來。
“他沒事,衣服穿得厚,休養幾天就好了。”
說完,那主任醫師深深看了顧安寧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安寧鬆了一口氣,回到VIP病房的時候封少爵已經醒了,他的傷在背部,隻能側躺著,臉上仍舊是那張銀質麵具,正在和下麵的人交代事情。
抬頭看見顧安寧,封少爵眼神一軟,對著她招手。
“過來。”
站在一旁的下屬眼力勁很好,連忙告辭,順便還關上了房間門。
顧安寧磨磨蹭蹭走到床邊坐下,雖然她洗過臉了,但是眼睛仍舊還是腫著,可憐又可愛。
封少爵看了心疼,拉住顧安寧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怎麼哭了?是不是受傷了?”
顧安寧心裏一暖,鼻子一酸就更加想哭了,已經多久多久沒有人對她這樣好了,甚至願意舍棄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
“沒有受傷。”
封少爵心放了下來,訕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傷成這樣都不哭,你哭什麼?”
顧安寧癟了癟嘴,用袖子揉揉眼睛。
“你是男人,又有那麼多下麵的人看著就算是疼了也不能哭,我是女人可以哭,所以我幫你哭了。”
封少爵噗嗤一聲被她逗樂了,知道她是為自己傷心,心底有愉悅的甜蜜升騰起來,唇角一勾,又刮了刮她的鼻子。
“胡說。”
他長長籲了一口氣,握住顧安寧的手,忽然覺得這樣可真好。
能看見她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麵前,為了他哭鼻子,要是這傷是在顧安寧的身上,她該有多疼啊,會疼死過去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濃鬱陰影在黑色的瞳孔之中彌漫,封少爵垂下頭,一下一下親吻著顧安寧的手,仿佛是在壓抑內心洶湧的殺意。
顧安寧顯然沒有意識到封少爵心裏在想些什麼,她麵色羞紅,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吻著她的手,然後似乎覺得不夠,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含在口中輕咬。
忍受不了那種電流襲過身體的酥麻感,顧安寧掙脫了封少爵,慌亂的抓起臉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