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夢(1 / 1)

恍惚中,我仿佛置身於一個山崖,其中的一處崖麵光滑如鏡,前麵是海,山崖的四周盛放著無數的鮮花。一個白衣的女子立於山崖之上舉目遠眺,似在等人。

海麵之上波光粼粼,隱約可見有一片孤帆駛來。我隱約可見那女子絕美的容顏竟是那夜所夢見的女子,眉心之處的那顆朱砂痣依舊閃閃泛著誘人的霞光,隻是她整個人的氣質並不及那夜所夢見時的飄逸。

未等到那片孤帆靠近,空中便已突現一道青色的閃電,劃破長空,頓時烏雲滾滾,彌漫天空。一道血紅從烏雲之中現出,如滾燙的岩漿,在烏雲之中沸騰著,時刻都似要迸發出來。那女子掩麵驚呼,飛速逃去,卻見那道血色從烏雲之中射出,朝她撲去。

女子極速地奔跑著,纖細的身軀如風中柔弱的枝條,前方已無路可尋,女子跪地苦苦哀求,“天眼神將,今日乃是我與夫君相聚之日,能否網開一麵,讓我夫妻小聚片刻?”

天眼冷冷之聲傳來,“你乃九尾天狐本可不受這天煞之苦,名列仙班,奈何你塵心未了,竟與凡人結為夫妻,本將隻好毀去你千年道行,讓你重入俗世,受那輪回之苦!”

女子繼續哀求,無奈天眼毫無憐憫之心,血紅之色從空中急射而下,如一場血色的雨。一股白氣從女子的身上發出,便如一道白色的屏障,阻止著天眼那霸道的血色。無奈天眼的法力太過強盛,女子終究還是支持不了多久便已受傷慘重,但她依舊拚死相撐。

那片孤帆已至近前,卻見從船上飛射下來一個男子,一身戎裝,但聽那男子喊道:“九九!”

男子喊著,奔向已經傷重倒地的女子,天眼見有人近前不敢再造次,隻得消失在烏雲之中。男子抱住女子,失聲痛哭,“九九,我回來了,我拒絕了皇上所賞賜的一切,回來陪你了!九九!是誰將你傷成這般?”

女子神情欣慰,雖是麵色蒼白如紙,卻依舊難掩其傾城之色,唇邊那縷血絲更如灑落在雪地上的胭脂,亮得刺目。她微啟朱唇,聲如蚊蟻,“夫君,九九去矣,今生你對九九的恩情,九九定會償還於你……”

話未說完,業已氣絕,唯有那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嚎在長空中久久回蕩。

我一直不曾看清那男子的麵容,但我卻為他的癡心所深深感動,隻是我仿若旁人,說不出一個字來,隻能做一個旁觀者。

似乎有人在呼喚我,我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依舊躺在病床上,方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秋水正親切地看著我,他的手裏端著一碗湯,應該是剛才那個女人送來的。看他的麵子,我喝一口,想她也不會笨到把有毒的湯送進醫院來。

味道還不錯,估計不是她自己煲的。我不禁問:“你離她最好遠一點。”

秋水笑了一笑,說:“即便分手了,也可以交個普通朋友嘛,人家還救過我們呢,若不是她及時給120打電話,我們哪有那麼快脫險?憑這一點,我們就該感謝她,以前的個人恩怨就當作是一場夢吧,隨風散了就好。”

天,這個男人——算了算了,喝湯先——

下午終於要出院了,醫生叔叔說我已經痊愈了,哦也!感謝偉大的醫生叔叔。這幾天住院住得我很不舒服,又沒有洗澡,身上都髒死了,更可怕的是那些護士雖然個個技術都很熟練,打針也不疼,但是我一看見針就渾身哆嗦。

秋水去辦出院手續了,我一個人很無聊地躺在病床上,發現今天的天花板都比前些天好看多了。正在幻想著出院後的美好生活,就見門開了,一個護士推著小車走了進來,白色的口罩覆在她的臉上,不過看身材該有三十了吧。

她朝四周看了看,然後眼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觸到她的目光,冷颼颼的,如針在紮。護士掀開車子上的白布,拿起一個針筒,很是艱難地從一個藥瓶中吸了些藥,然後朝我走來。難道又要打針?不是說已經不用打針了嗎?這個護士怎麼感覺這麼怪怪的?她的眼神怎麼感覺像個正在偷竊的賊?以她現在的年紀,從藥瓶汲藥應該是相當簡單的,為什麼她好像很生疏?

一種不詳的預感密密麻麻地爬滿我的全身,這個護士不像好人,我馬上出院了還給我打針,怪怪的,死秋水怎麼還不回來?

就見她邊走來邊說:“小狐狸乖,我給你打針,隻打一針,你就什麼痛苦都沒有了,乖,不要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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