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第二寶?那第一寶是什麼?”風梓很好奇。
“第一寶,那還用問嘛,自然是本少爺拉!”雪勝很臭屁。
敗給他了,風梓痛苦地抱了抱頭。
“你那樣喝酒叫什麼爽氣!”雪勝接著說道,”太粗莽拉!我這喝酒的姿勢可也是祖傳的,你看,帥吧!“
隻見雪勝用拇指與食指環扣住酒樽,其餘三指虛按在樽耳之上,頗有些意味,隻是搭上了他胖胖的小臉,以及臉上道道的淤痕,就實在讓人有些不敢恭維了。
風梓看著雪勝的手勢,心中暗道,帥個屁啊,這架勢如果去了酒樽可不是就是自己前世人人皆知的“OK”麼!
想到此處,風梓不由得嗬嗬直笑起來,雪勝被他笑得摸不著頭腦,但此時已經幾杯酒下肚,早就有些飄飄然了,哪還想的了那麼多,隻要杯中有酒,其他的,管他呢。
於是兩個人在這鼓樓之上你一杯,我一口的喝了起來。
酒能打開人的心防,是最好的感情催化劑,這話不假。
初時兩人聊得還都是些過往的趣事,聊到興起時更是大笑連連,恨不得在地上打滾,但隨著酒意漸濃,兩人的話題越來越沉悶,慢慢地他們聊到了沙蛋,聊到了江飛,聊到了江河,聊到了石方。
雪勝的情緒首先爆發,他猛地從地上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欄杆邊上,右手高高地舉起酒樽,昂著頭,大聲嘶喊:“我不服!我雪勝不服!我知道我隻是一個凡人,在這大陸的芸芸眾生裏我可能什麼都算不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身邊卻有那麼多的天才。沙蛋是天才,學校裏的人都怕他,他若是看我不爽,就可以隨時來欺淩與我,他若是同情心泛濫了便可以在那麼多人的麵前當英雄,好自在!好霸氣!”
雪勝冷笑幾聲,一口飲盡杯中酒,腳下已經有幾分踉蹌:“江飛是天才,雖然自小孤苦卻有天資,有異人相助,這般年紀已是氣度不凡,現在雖與我輩相交,但將來自然是雲壤之別!江河也是天才,年紀與我相仿,性格雖然魯莽,卻已經成為印者,我若不是耍些小聰明,怕是早已挨了他的拳腳!還有那石方與呂奉,一個陰險小人,一個仗勢欺人,卻能將我玩弄於鼓掌之間,能迫我下跪於人。我雪勝活在這天地間,能夠掌握在手中的卻隻有這壇子酒,隻有這酒與我相伴,何等的自在,何等的痛快!哈哈哈哈,天!我不甘!”
雪勝說完,仰天大笑,渾身上下卻再沒有一絲孩童的稚氣,隻有著一股衝天的不甘,直刺蒼穹。
笑罷,雪勝仰麵而倒,手中仍然緊握著酒樽。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一壇酒,讓雪勝的心真正的蛻變了。
而完成蛻變的又何止他一人,一旁的風梓不知何時也站起了身,單手抓住酒壇,一下子躍坐到了鼓樓的欄杆上。沐浴著夜風,風梓將酒壇放在身邊,感到酒仿佛已經開始在自己的血液裏沸騰了,一股子鬱結之氣再也不能按捺在胸口,瞬間噴湧而出:“是啊,誰又能甘心呢!我從那麼遙遠的地方來了,我的耳畔甚至還能聽到那個刹那的風聲,鼻尖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眼前還能出現她的容顏!”風梓癡癡地望向遠方,那難忘的容顏依稀浮現,他伸出雙手,想要再一次擁抱自己前世的愛戀,可一陣夜風吹過,一切如同鏡花水月般碎裂。
“不!”風梓一口喝幹壇中的酒,終於不可遏製地憤怒起來:“我就這樣的來了!天,是你麼!是你讓這風將我帶來,又讓這風從我眼前將她帶走麼!若如此,我不甘!若如此,這風就不該由你掌控,它,應在我手中!”
言罷風梓甩開手中的酒壇,雙手斜握,合攏在胸前,慢慢握緊,似乎要將那無形的風從天地手中搶走,讓它在自己的手中,在自己的心中,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