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真的很奇怪。
“這個不用醫生告訴我。”宮歐淡漠地道,黑眸中劃過一抹深意。
“什麼意思?”
時小念不明所已地看向他。
宮歐看向她,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之後再告訴你。”
“之後?”時小念茫然,“你已經知道原因了是嗎?你身體是不是有事?哪裏不舒服,醫生怎麼說的?”
“我現在除了腰傷哪都很好。”
“真的?”時小念將信將疑。
“嗯,喝湯。”宮歐接過她的碗又給她盛了一碗湯,又將筷子擺到她的麵前,“來,把飯都吃了。”
全是藥膳和補血食材,哪吃得下啊。
時小念拿起筷子撥了撥桌上的菜,實在沒有胃口,宮歐盯著她吃飯,她隻好找著話題來逃避,“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古堡?”
“不急,13號區的事還沒有解決,不急著回去。”宮歐低沉地道。
院中的花香很濃,濃得有些化不開。
時小念不解地看向他,“你是指哥嗎?其實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應該收到風,知道比特都在我們身邊,該回來了。”
說起來也是奇怪,宮彧怎麼一直都沒有消息。
“他可能有別的事要做。”宮歐沉聲說道,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塊菜,又道,“要是他落在對方手裏,他們早有動靜。”
蘭開斯特連比特這一張王牌都失去了,手上有人質早就會跳出來。
聽上去宮彧暫時沒有危險,隻是不知道人去哪了,在想什麼,在辦什麼……明明當初是為了找比特才私自出去的。
時小念撥著碗中的米飯,想了想又問道,“蘭開斯特是不是因為士氣低弱不敢朝我們進一步動作?”
“未必。”宮歐喝下碗中的最後一口湯,擦了擦嘴,不急不緩地道,“一個叱吒風雲幾十年的人物快把自己的家族都給敗光了,你覺得他會做什麼?”
“拚死一搏。”
人被逼到極致都是這麼做的。
“你說得太好聽,這叫狗急了跳牆。”宮歐嘲諷一笑。
這嘴毒的……
時小念放下手中的筷子,撥了撥頭發,認真地問道,“那喬治現下這麼平靜是為什麼?”
“或許在顧慮著什麼。”
宮歐的眼中掠過一抹意味深長。
“顧慮?他對我們有什麼好顧慮的。”時小念不明白,轉念一想,突然想到比特那雙清澈的藍眸,連忙道,“宮歐,別再讓比特成為兩個家族之間的犧牲品好不好?就讓他們平平安安地呆在我們身邊,他在科技領域有奇能,說不定將來能幫上你,成就自己的一片天地。”
到那個時候,比特身上的標簽就再也不是傭人和貴族交融的低賤血脈。
聞言,宮歐的臉色冷下來,目光幽幽地看著她,“這麼怕我對他做什麼?”
“顯然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麼?怎麼證明?”宮歐冷著臉道,“你還是覺得我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他已經改變了,她不信他?
時小念十分無辜地看著他,她隻是說到比特身上才提了一下,“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那你想我怎麼證明?”
宮歐轉頭,對著一直站在旁邊的封德道,“加炒兩道補血的菜。”
“是。”
說完,宮歐抓起她的手,把筷子塞進她的手裏,黑眸深深地盯著她,“你不會以為聊下天就可以把飯跳過了?”
被看穿了。
時小念有些窘迫,訕笑兩聲,“我吃,我沒說我不吃啊,加那兩道菜是……”
“對你隻關注其他男人的懲罰。”
“……”時小念有些焉了,“我把比特當弟弟看的。”
“這話我也和他說過,讓他不要打擾你,在你眼裏他根本就不算是個男人。”宮歐低沉地道,又往她的碗裏夾菜。
“……”
時小念黑線,她什麼時候又是這個意思了,天,她養身體的這些天,比特在這裏到底受了宮歐的多少精神攻擊啊?
是不是應該把比特送回古堡好點?
宮歐夾著菜,驀地黑眸斜向她,一臉咄咄逼人地問道,“你是不是又想他了?”
“沒有。”時小念哪敢承認。
“那你在想誰?”
“你。”
“哦?想我什麼?”
“都說婚姻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我們家裏自產一樣挺好的,省錢了呢。”說完,時小念埋頭就開始吃飯,半個字都不敢再多說了。
“我開的好像不是糧油公司。”宮歐瞥了她一眼,繼續往她碗裏夾菜,驀地筷子停在半空一頓,明白過來,他的臉刷地就沉了下來,揚聲道,“封德!再加一道人參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