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穿著工作服的外國人站在他們身邊,盯緊著他們。
時小念按著自己手上的傷口,轉眸看向窗戶,不知道這裏的窗是不是封死的。
“與虎謀皮,你們不知道下場會是什麼嗎?”
時小念一邊觀察著自己所處的環境一邊說道。
“砰!”
時忠拿起一個杯子就朝她砸過來,沒有砸穩,杯子砸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還有臉和我說,要不是蘭開斯特先生留著你用,我今天就清理門戶了!”時忠歇斯底裏喊出來,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一旁的閩秋君也是哭著喊出來,“你到底為什麼要殺你妹妹?為什麼?你可就這麼一個妹妹啊。”
時小念觀察著周圍,不去看他們兩個,嘴上嘲弄地笑了一聲,“為什麼別人說什麼,你們就認為是什麼?卻偏偏從來不在意我說的。”
“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時忠厲聲辱罵。
“你們想知道時笛是怎麼死的麼?”
時小念坐在那裏說道,然後將時笛的死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甚至將臨死前的樣子都說得清清楚楚。
她承認,她帶著報複的意思。
沒有人阻止她說這些,因為對蘭開斯特來說養父母的利用價值已經完了,沒殺就是開恩。
聽著她的話,閩秋君哭得泣不成聲,時忠更是連連咳嗽,咳得整張臉都紅了,死死地瞪著她,“你胡說!你還編你妹妹的死!你這個畜生!”
時忠再次抓起一個杯子朝她砸來。
這一回,是旁邊的一個人替時小念接了杯子,那人看著她隆起的肚子冷笑一聲,“她可是個孕婦,你把她砸出個好歹來我們怎麼和上麵交待?”
“死不了的!”時忠氣急敗壞地說道,瞪著時小念道,“再說,蘭開斯特不就是要她的命麼?”
時小念不理會他,繼續看著周圍的情況,不知道宮家和警察有沒有來查過,不知道能不能發現異常。
她沒把握,真的沒把握。
“沒話談了?沒話談了就回去!”
一個外國人瞪著時小念說道。
“知道了。”
時小念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外走去,閩秋君突然朝她撲了過來,被她身邊的外國人一腳踹了出去,“幹什麼?找死啊!”
閩秋君被踹得倒在地上,那一臉哭得全是淚痕的臉顯得更蒼老了。
時小念沉默地看著她。
閩秋君顧不上身上的痛掙紮著爬起來,朝著她哭嚎道,“你為什麼要殺你妹妹啊,你就這麼一個妹妹,你怎麼忍心的啊,你這不孝女,你這不孝女……”
時小念站在那裏,看著她這樣歇斯底裏的樣子,想著這些年和養母的關係,或許對養父她可以做到完全絕情,可對養母的心她一直都是複雜的。
養母軟弱無知,容易聽信旁人,可卻也是一手帶大她的,也對她是真心付出過,雖然這感情及不上對妹妹時笛的。
她對親情的正麵理解都是來自閩秋君,這一點徹底害了她。
“別人說你就信,我剛說這麼多你怎麼不信?”時小念冷淡地問道,“你覺得我絕情沒人性,可當初你們同我斷絕關係都不肯說出我的身世,對我又是抱多善良的心呢?”
聞言,閩秋君和時忠臉上皆是一滯。
但他們很快就忽略了這個問題,閩秋君激動地說道,“我們可不是輕信,我們是……”
“秋君!”
時忠忽然厲喝一聲,打斷了閩秋君的話,站起來走到那兩個人麵前,問道,“人我們給你們抓住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站在時小念身邊的外國人笑起來,“這出去都是宮家的人,怎麼能放你們走,就在這裏好好呆著吧。”
時忠呆在這裏。
看著他臉上的呆滯,時小念覺得好笑,與虎謀皮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樣的下場麼?
她跟著幾個外國人走出去,身後傳來時忠瘋狂的喊聲,“你們這是卸磨殺驢!”
時小念走了出去,本以為是延著原路反回,卻發現他們帶著她走的是另一條路。
她心下有些奇怪,但還是照常滴了血在不明顯的地方。
希望這些一定有人看到。
時間過得越久,宮歐肯定越慌,她懷孕的時候他就緊張成什麼樣了,現在她還蠢到落在敵人的身上,她都不敢想象他會多發狂。
時小念臉色蒼白地一步步往前走去,一雙眼四處看著,尋著可以透消息出去的地方。
“宮太太,一個孕婦就不要太傷害自己了,流那麼多血很傷身子的。”
一個嘲弄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
時小念震驚地轉過頭,隻見一個外國人拿著一塊手帕蹲在地上擦掉她剛剛滴下的血,一臉諷刺地看向她,“利用垃圾傳消息,不惜傷害自己一路滴血,宮太太真是聰明,可你大概不知道,你們房間是有監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