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輛車,那就是少了很多保鏢。
“我們回去。”
時小念說道。
“什麼?”司機震驚地看向她,立刻踩住刹車,“不是要急送醫院搶救麼?”
時小念往後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閩秋君,自嘲地勾起唇角,眼中蒙起一層淚光,“回去,不送了,走。”
為什麼她還能一次一次地騙。
蠢。
太蠢了。
她果然是個累贅。
“是,太太。”
司機不明所已地看著她,拿起車上對講機正要和其它車輛通話,忽然周圍的田野裏湧起無數的人,個個勁裝在身,或握或扛著槍朝他們這邊走來,形成包圍之勢。
“啪。”
司機震驚地對講機掉落下去。
時小念坐在那裏,無望地看著這一幕,已經來不及了,她徹底踩進別人的圈套中,踩得那麼剛剛好。
“砰。”
不知道是誰第一槍打響,周圍落葉驚掉,鳥雀瞬間紛紛逃走。
周圍是一片田野,前麵隻有一條窄小的路,現在已經被通通圍住了。
“太太,抱頭蹲下,我往野地裏開,保鏢們會保我們的,你不用害怕。”司機回過神來後立刻朝時小念說道,一腳油門就打方向盤朝田野裏開去,連撞好幾個人。
槍在玻璃上射出一個一個的眼。
巨響一次次炸響在時小念的耳邊。
見他們的車動了,後麵保鏢的車全都不管不顧地跟著開進來,不斷去撞那些人,但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田野中埋伏的人究竟有多少誰都不清楚,反而他們這邊的車一部接著一部的停下來,或者撞到樹上。
有保鏢衝下來做殊死搏鬥。
有保鏢嚇得轉身就跑。
鮮血染紅了這片偌大的田野。
“把她抓起來當人質!”時小念抱著頭說道,一雙眼看向後車座還在“昏迷”的女人,然後,她又嘲笑自己的愚蠢,“算了,沒用。”
以閩秋君和時忠的能力怎麼可能在s市找到這麼多攜槍的人,就是把她當人質,對麵的那些哪會在意閩秋君的命。
對不起,宮歐。
她很笨,她中計了,她明明說自己會小心的,她卻硬生生地往別人設好的圈套裏鑽。
“小葵,holy。”
時小念有些激動地往後望去,已經分不清兩個孩子是坐在哪部車上,心裏害怕極了,兩個孩子都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她卻沒有辦法保護他們。
“太太,你別妄動,我一定帶你突圍出這裏!你現在出去局麵隻會更糟!”
司機勸誡著時小念。
時小念無力地縮成一團,把自己恨進了骨子裏。
這場槍戰其實並沒有維持多少時間,因為一切都在對方的計算之中,偏遠的田野小路,沒有人家,對方重武器在手,而他們這邊人犧牲了一個又一個。
“啊!”
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後,司機倒在了方向盤上,額頭上是一個碩大的血窟窿,眼睛就這麼死死地睜著。
臨死前,司機將刹車死死地踩住,車在撞上大樹的一瞬間停了下來。
時小念呆呆地看著他,連顫抖都沒有了,隻剩下無盡的愧疚,“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她的錯。
都是她的錯才會變成這樣。
時小念死死地抓住自己的頭發,恨不得全抓下來。
“砰砰。”
滿是槍眼的車窗被一柄長槍敲了幾天,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外麵,一雙雙異色的瞳看著她,帶著笑意,“宮歐的太太,下車吧!”
不標準的中文。
時小念沒有理會他們,抬起手蒙上司機的眼睛,將他的眼睛合上,痛苦和愧疚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吞沒。
她推開車門下去,幾把槍同時對準他們,一旁,一些被俘虜的保鏢個個抱頭蹲在地上,田野裏到處是血跡。
血腥味在空氣裏瘋狂地散發。
那種味道幾乎吞沒她整個人。
“下車!”
一個男人凶神惡煞地將背著琴盒的宮曜抓下來,宮曜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男人又去車裏抓人,用著英文罵罵咧咧,車裏不斷傳來小女孩的尖叫,男人反轉長槍用槍柄要砸進去。
“不要碰我女兒!”
時小念聲嘶力竭地喊起來,不顧一切地衝過去,那些人被她這樣不要命的舉動弄得愣住,一時間也沒人去拉她。
時小念衝過去,死命地拉開那男人,低頭看向車裏,隻見宮葵蜷縮著小小的身體坐在座位下麵,她抱緊著自己,渾身發抖,小臉上有被濺到血跡,一雙大眼睛裏全是恐懼,一個保鏢就死在副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