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莫桐擦肩而過,這是第二次,巧玲姨怔怔望著已經關上的電梯門,心思繁複。
要等到什麼時候,莫桐才能如昔日那樣親昵地挽著她的手臂,甜甜地再喚她一聲巧玲姨……
就在巧玲姨站在電梯門口發呆的時候,薄遠封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怎麼站在這裏?這個時間還沒接到您的電話,我以為路上堵車呢!"薄遠封走至近前,仔細查看巧玲姨的神色。
自從五年前的那次事件過後,巧玲姨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薄遠封平日對她的健康狀況一直非常關注。
"遠封,你上周就說要帶我去看小天天,為什麼拖到今天還不去?我實在等不及了!"巧玲姨仰臉望著薄遠封,眼中滿是殷殷期待。
薄遠封溫聲道:"我昨天去天天的學校問過,他們放暑假了。"
巧玲姨仍不死心,揪著薄遠封的手臂道:"天天放暑假沒關係,我們可以去他家裏看他呀!"
薄遠封神情微顯黯然道:"您忘了,小桐現在還不認識我們……"
巧玲姨剛才一時興奮,這一刻才想起眼前的狀況,一對好看的繡眉微微蹙起。
薄遠封不忍心她為這些事情操心,輕聲安撫道:"您先別著急,來日方長,我會想辦法讓您盡快見到天天的!"
巧玲姨輕輕點了點頭,腦子裏不自覺又想起在龍家看到的那張全家福。
薄遠封與巧玲姨從出版社裏出來,剛坐進車子裏,手機便在褲裝口袋裏發出陣陣嗡鳴聲。
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薄遠封輕輕按下接聽鍵:"奕臣,你回來了?"
"嗯!昨天剛到,給你打個電話,有空出來喝酒!"
"好,我現在跟家人在一起,過後跟你聯係!"
"好!我等你電話。"
掛上電話,薄遠封將車子緩緩開出地下停車場。
"剛才打電話的是那個黃醫生嗎?"巧玲姨好奇問道。
"嗯,他剛從美國回來。"薄遠封點頭。
巧玲姨聞言,驚訝道:"他現在又回美國工作了嗎?"
薄遠封道:"沒有,他一直在國內,前段時間美國那邊有個醫學方麵的研討會,給他發了邀請函,隻去了半個多月。"
巧玲姨聞言,方才放心地輕輕點了點頭。
目光移向車窗外向後飛逝的景象,巧玲姨忍不住輕歎道:"這位黃醫生的為人實在是厚道,當年為了救你,得罪美國那邊的黑社會,弄得都無法在那邊立足,咱們實在是虧欠他的太多了。"
薄遠封點頭道:"您說的這些我心裏都有數,前段時間我還跟他提起過,想給他出資建一所醫院,可他拒絕了,說眼下不想操心這些,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想法,不過,隻要他開口,我一定會盡己所能!"
巧玲姨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車子在環城高速上行駛了約莫半個多小時,拐入一處林蔭漫遮的私家公路,最終,停在了碧綺莊園高大的歐式雕花鐵門前。
紅外線攝像頭緩緩掃過薄遠封的五官,鐵門自動向兩旁緩緩開啟。
管家和傭人早等在別墅門口,待薄遠封的車子停穩,立刻有傭人過來打開兩邊的車門。
"薄先生,下午時候接到了薄老先生的電話。"管家說道。
薄遠封聞言,微蹙劍眉,向旁邊的巧玲姨道:"我爸怎麼把電話打到家裏來了,您出門沒帶手機?"
巧玲姨略想了想,突然恍悟,淺笑道:"我都忘了,下午時候手機沒電了,他大概是打我的電話不通。"
薄遠封聞言,沒再說什麼,徑自向樓上臥房走去。
巧玲姨已經習慣了薄氏父子王不見王的脾氣,即便是性命攸關,薄威也永遠不會把電話打在薄遠封的手機上。
薄遠封上樓簡單洗了個澡,再下來的時候,巧玲姨已經換好家居服坐在餐桌了前。
"老爸打電話來說了什麼?"薄遠封在餐桌邊坐下,順口問道。
"他還能說什麼,無非是讓我沒事兒早點回日本。"巧玲姨說話時,心裏的蠻不情願全寫在臉上。
薄遠封聞言淺笑道:"老爸這是想您了,您就回去陪他住一陣子,等秋天再過來,北海道的夏天很舒服呢!"
巧玲姨眼中滿是不屑,嘟起唇道:"回去陪著他有什麼意思?整天板著張撲克牌臉,弄得像所有人都欠他二鬥麥子似的!我要在這裏等著見我的孫子小天天。"
薄遠封望著巧玲姨提起莫銘天時,眼角濃濃的笑痕,唇邊也不禁勾出淡笑,莫銘天,他最近除了學校,似乎連跆拳道館都沒去,莫非悶在家裏寫作業?
就在薄遠封腦子裏思索莫銘天的時候,坐在他身旁的巧玲姨,卻在心裏暗暗醞釀著一個全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