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牽出淺笑,隨著芯蘭向宴席走去,眼神卻不自覺隨著龍墨的背影飄過去,剛才芯蘭的一句"小桐"令她沒來由地想起莫桐。
莫桐,這麼幾年沒見,也不知那孩子現在過得好不好?
芯蘭帶著巧玲入席落了座,悄聲將莫桐的情況跟龍老爺子說了,龍老爺子倒不介意這些,笑嗬嗬道:"小墨他媳婦身子不舒服,他去照顧了,男人疼老婆是應該的!"
薄威聽龍老爺子如此說,驚詫道:"小墨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我還沒喝喜酒呢!"
龍老爺子笑道:"是未婚妻,兩人相處了四五年了,好事將近,好事將近啦,到時候你再來喝喜酒,哈哈!"
薄威聽完,輕歎道:"我可好生羨慕你,小墨至少有盼頭兒了,瞧瞧我,還指不定等到何年何月呢!"
在座的眾人皆知薄威暗指薄遠封依然單身,見薄遠封垂目不語,也都不好說什麼。
隻巧玲了解薄遠封的心思,巧玲從盤中夾了菜放在薄威餐盤內,輕笑道:"你就知道遠封沒有喜歡的嗎?沒準兒哪天突然就有喜訊了呢!"
巧玲不提還罷,一提起薄遠封的情感問題,薄威怒氣更大,沉聲道:"他的那些事,全不著調!喜歡一個畫上的人兒,真是腦子有……"
袖子猛地被巧玲狠勁拽了一把,薄威方才將嘴邊的話咽回肚子裏。
眾人都猜到這其中必定有故事,但此刻在桌上,這種事不好問出口,芯蘭立刻端起酒杯打圓場。
薄遠封貌似對方才薄威的慍怒全不當回事,依然麵色和悅,跟大家舉杯同飲。
與此同時,坐在房間裏的莫桐,卻一臉寧和溫婉地,緩緩翻閱手中的一本時尚雜誌。
她本就喜歡安靜,剛才不過出去了給龍墨倒了杯水,便已經察覺到蹲在門口的幾個記者躍躍欲試的目光。
此刻聽龍墨說讓她在房間裏等候,莫桐更是巴不得。
龍墨出去沒多久,便領著服務生將飯菜端至莫桐的房間裏。
"你不過去,真的沒關係嗎?龍伯伯會不會不高興……"莫桐見龍墨當真擺了飯菜進來,有些擔心問道。
"沒事,我跟老爸說了,他更心疼兒子嘛!"
龍墨與莫桐在房間裏簡單用過餐,便命人將餐盤撤了下去,龍墨語帶歉意道:"今天實在委屈你了,打扮的這麼美麗,卻沒在眾人麵前展現,而是陪著我……"
"外麵那些人又與我無關,能陪著你,我很開心也很滿足!"莫桐打斷龍墨的話,溫柔地挽住龍墨的手臂。
龍墨寵溺地捏了捏莫桐的臉頰,起身道:"現在可能有客人要離開了,我出去看看!"
莫桐輕輕點頭,看著龍墨出去輕輕帶上房門,莫桐緩緩站起身,或許是剛吃過飯的緣故,感覺房內的空氣有點悶熱。
莫桐關了空調,走至床邊輕輕推開窗,一陣淡雅香韻頓時緩緩飄進屋內,莫桐好奇地點起腳尖向外瞧,見後園內居然開了一池的碧荷。
莫桐向來喜歡花草,見此美景,頓生出歡喜心,轉身拉開門,見許多賓客都相繼告辭,沒人關注她這個小角落,便悄然側身經旁邊的過道偷偷溜向後園去了。
夜色迷離,莫桐沿著石徑小路緩緩走至荷塘前,微風吹動清荷,如身著碧色裙衫的少女,輕輕搖曳曼妙身姿。
含著淡淡清香的微風拂過莫桐鬢邊,幾縷發絲被風撩撥,莫桐頓覺神清氣爽,比悶在房裏舒服許多。
此刻四下寧靜,隻聞草叢間的蟲兒鳴叫,幽幽河燈照在粼粼荷塘上,更顯寧和靜謐,莫桐俯身在荷塘邊一塊圓潤的太湖石上坐下,伸手撩撥水麵,水被日間的陽光照過並不是很涼,卻極柔和舒暢,莫桐便忍不住將鞋子脫掉,將白皙的細足浸入水中。
"這兒可真是個消夏的好地方!"莫桐邊泡腳,目光四顧,忍不住低聲讚歎。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
就在莫桐嬉戲池水的時候,冷不丁聽見身後有人輕聲吟誦王昌齡的《采蓮歌》,咦?這浮華年代,居然還有這等有雅興吟詩誦賦之人?
莫桐好奇轉回身,卻見一個傾長身影立在自己身後。
同樣挺拔的身姿,卓絕的氣質,夜幕掩映中莫桐原以為是龍墨來尋她的,但仔細一看,卻發現來人自己並不認識。
見是陌生男人,莫桐收回目光,繼續眼前的欣賞滿池碧荷,卻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也漸漸靠近荷塘,最後在莫桐旁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