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遠封坐在書桌後麵,正拉開抽屜翻找東西,聽莫桐詢問,順口說道:"大部分都看過!"
"為什麼之前都沒見過你用這間書房?"莫桐忍不住繼續追問。
"這些書大部分是我攻讀麻省理工時候讀的,後來事情越來越多,讀書的時間就少了。"薄遠封回答的很自然,仿佛讀麻省理工不過是一件很普通不值一提的小事。
莫桐翻著手中的書卷,內心卻不禁唏噓感歎,她突然發現,自己雖然與他相處這麼久,但對薄遠封的了解實在少的可憐。
薄遠封在抽屜裏翻了一陣,取出一個牛皮紙的信封。
莫桐見薄遠封將手中的信封放在桌上,目光凝注著自己,知道他有話跟自己說。
莫桐在薄遠封書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望著薄遠封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認真的神情。
凝視薄遠封深邃無波的眸光,莫桐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前段時間巧玲姨在仙履奇緣裏跟她說過的那些秘密……
薄遠封習慣性地勾起好看的削唇:"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跳蚤'的故事,你想明白了嗎?"
呃?跳蚤?莫桐一臉茫然。
薄遠封看著莫桐的白癡表情,忍不住賞了她一記白眼。
"噢!我想起來了,內個跳蚤就前段時間打球時候,你說的那個實驗,不過……跳蚤跟我有什麼聯係嗎?"
莫桐想是想起來了,卻依然瞪著一雙清澈迷茫的大眼不明所以。
薄遠封此刻冷凝著莫桐,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成跳蚤!
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小女人白兔地可愛,也突然發現自己想通過暗喻的方式對她的提點,完全是夢幻的想法,這個小女人的智商,根本不跟他在同一頻道上。
既然暗喻不成,就隻能直截了當講了!
薄遠封將手中的牛皮紙袋推至莫桐麵前,沉聲道:"這裏麵是你一直最希望得到的東西,現在,我把它還給你!"
莫桐聞聽,緩緩抬起手,輕觸到牛皮紙袋的時候,感覺裏麵隻有薄薄的一層,輕輕打開封口,莫桐將裏麵裝著的幾頁紙打印紙抽了出來。
是她的賣身契約書!
莫桐驚詫地臉色突變,目光倉皇的一行行仔細瀏覽契約書直至末端,看到簽著自己的名字,和那枚觸目驚心的紅色指印,淚瞬間迷蒙了雙眼。
這不是再做夢吧?莫桐狠狠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尖銳的刺痛再度將一波更洶湧的眼淚逼了出來。
薄遠封麵色平靜地望著莫桐驟變的神情,他心裏很明白,莫桐為了償還這一紙契約,付出了太多,也忍受了太多。
現在,她與自己即將撇清關係,她,應該是恨不得立刻離開他的吧!
思及莫桐馬上將要離開,薄遠封心裏沒來由地湧起一陣不悅,想到她日後有可能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薄遠封胸腔內更是強烈的嫉火劇烈翻湧。
但,想起自己即將麵對生死未卜的局麵,薄遠封削唇呡成孤絕一線,冷聲道:"現在你自由了,可以馬上離開了!"
莫桐癡然望著手中的契約,片刻,將契約緩緩放在書桌上,目光恢複了往日的沉靜,語氣平和溫婉道:"不,我不會走的!"
薄遠封聞言,目光驀地直逼莫桐平靜的眼睫,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莫桐卻仍麵色平和,恬靜的目光對上薄遠封的,唇邊牽出淡淡淺笑,道:"我不走,即便是你將契約還給我,我也不會離開。"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希望離開這裏,與我再無任何關係嗎?"薄遠封蹙眉追問。
"如果放在半年前,這的確是我最希望得到了,可是現在,這個對我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莫桐說話時語調平和,甚至臉上依稀牽出淡淡的溫柔。
"那現在……究竟為什麼?"薄遠封忍不住提高聲調迫切追問。
他此刻真恨不得一掌拍暈這個不識趣的蠢女人,直接將她丟回大洋彼岸去,省得浪費這些口舌。
以前不讓她走,她成天跟他唱反調,現在放她走,她居然說不走了!
"那是因為……"
"因為她肚子裏懷了你的孩子!"
莫桐的話突然被另一個好聽的聲音打斷,薄遠封和莫桐驚詫地同時望向書房門口,隻見巧玲姨由門外緩步走了進來。
"你,你剛才說什麼?"薄遠封不敢置信地盯著巧玲姨的臉,聲音微顫說道。
巧玲姨走至莫桐身邊,伸手握住莫桐緊張地有些潮濕的小手,麵色嚴肅道:"小桐懷了你的孩子,她這段時間的身子不適,也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