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邊的巧玲姨聽見龍硯如此問,臉上有些尷尬,嚅囁了半天,隻說是意外弄傷。
龍硯看出巧玲姨神情不自然,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但意外的說辭卻欺騙不了他這個職業醫生的法眼。龍硯一眼便看出這明明就是鞭撻所致,而且力道還不是一般的狠。
此時的莫桐,已經被注射過鎮定劑,正處於昏睡狀態,龍硯一邊處理傷口,目光卻忍住不流連在莫桐蒼白的臉頰上,長眉始終深鎖。
她在白金會所裏,究竟是做什麼的?為什麼總是受傷?
上次送來醫院就全身是傷,這一次同樣如此,這不得不令龍硯對莫桐的身份產生質疑。
他知道巧玲姨在白金會所裏的地位,按說,她如此照護的莫桐,應該沒誰敢動她才對,可她卻依然經常受傷。
除非……除非莫桐跟薄遠封有關!
據龍硯對白金會所的了解,在那裏麵,除了巧玲姨,敢肆意而為的隻有薄遠封了,龍硯小時候就認識薄遠封,雖然不及哥哥跟他熟悉,但對他也多少有些了解。
龍硯知道薄遠封不太好相處,他從小性格就陰晴不定,很難令人靠近,隻有像個哥哥那樣不怕死的才會執意要跟他做朋友。
礙於兩家的關係,龍硯從來都如對待兄長一樣尊重薄遠封,卻跟他很少有交集。
莫桐,真的跟薄遠封有關係嗎?
龍硯的目光再次不自覺落在莫桐的睡顏上,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眼前這個清澈爽直的女孩與性格陰晴不定的薄遠封聯係在一起。
處理完莫桐的傷口,龍硯讓護士將莫桐送入病房,見巧玲姨始終紅著眼圈,便溫聲安撫道:"沒事了,我幫她處理過傷口,雖然會疼兩天,但應該很快就會沒事了。"
巧玲姨輕輕點了點頭,正欲開口,旁邊走過來一個小護士:"龍院長,你媽媽來看你,現在你的辦公室裏。"
龍硯聞聽,略帶歉意對巧玲姨道:"我媽今天飛泰國去看爸爸,下午的飛機,大概是順路來醫院看我,我先過去,一會兒再過來陪您。"
巧玲姨也語帶內疚道:"昨天原本想跟你媽媽好好聊聊天的,可是會所裏突然出了些意外,我隻得又半夜送你媽媽回去,真是過意不去,中午我請你們母子倆吃飯吧。"
龍硯不跟巧玲姨見外,很爽快地答應了邀請,先送她回了莫桐的病房,轉而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龍硯和巧玲姨離開走廊時絲毫沒注意到,在走廊的盡頭的暗影處,一個黑影閃過,瞬間消失在樓梯口……
龍硯回到辦公室,見芯蘭坐在沙發上正隨意翻閱雜誌。
"媽,您什麼時候來的?"龍硯邊問,邊從飲水機下麵取出茶葉給芯蘭泡茶。
芯蘭抬頭見兒子端著熱茶遞過來,伸手接下笑道:"我原本想今天上午去給你爸爸買一些當地產的咖啡豆帶過去,你知道他喜歡這邊咖啡的味道,可昨天無意中跟你巧玲姨提起,她送了我好些,就省得跑了。"
龍硯笑道:"老爸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我說過不讓他喝濃咖啡,對心血管不好,您也不能總慣著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