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嫂看著心頭大急,這是要鬧翻天了:“這造的什麼孽,上輩子的恩怨為什麼牽扯到後輩身上,哎。”
陳青到耿三春家叩門,開門的是個陌生女人,陳青瞅著一愣的。
白蓮問道:“請問你找誰?”
“你是誰啊,我找我兄弟耿三春。”
耿大娘聽是陳青的聲音,忙出來:“是青子回來啦。“
“嬸子,你好,這位是?”陳青問道。
耿大娘無奈道:“這我家三春剛說的媳婦白蓮,哎。”
老人家心情糟透了,好不容易盼著兒子可以娶上媳婦,可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耿家的根就這麼斷了,他死的心都有了。
“我看看三春去。”陳青忙進屋,耿老大娘不願意看兒子那模樣,就留在院子裏無聲哭泣。
耿三春躺在床上,人發著燒,嘴裏哼唧著,有些燒糊塗,陳青見到白蓮就傻站在旁邊,皺起眉頭,去摸了摸耿三春的額頭,滾燙的,衝她埋怨道:“嫂子,人都燒這樣了,你怎麼也不給她搭塊濕毛巾?就算難過也得分時候啊。”
白蓮全當沒聽見,陳青沒法,自己去端水擠毛巾搭他頭上。
耿三春感受到額頭的涼意,兩眼一睜,開口便罵:“賤人,誰要你假惺惺,啊,兄弟,是你回來了。”
白蓮嚇的蜷縮到角落內。
陳青見他一肚子火氣,拍拍他手臂問道:“你這生誰的氣呢,和嫂子鬧別扭了?”
耿三春強撐著撐起身子,陳青急忙給他背後墊了枕頭,他見到白蓮在牆角蜷縮著,怒叱道:“賤人,給我死出去。”
白蓮起身便出屋,陳青見了,忙勸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衝自己媳婦發什麼火。”
“兄弟,你不知道內情,總之這賤人不值得同情,虐死她才好。”
耿三春現在滿臉的煞氣,陳青瞧了心下有些明白,這是殘缺心理,因為身體的不完整而遷怒旁人,陳青很理解此刻耿三春的心情。
耿三春動怒,呼吸有些沉重,他喘了幾口大氣,一把握住陳青的手道:“兄弟,你回來就好了,我便是死也能安心了。”
陳青一怔的,忙勸慰道:“三春,你可別想不開啊。”
耿三春咧嘴笑起來,笑容在他枯槁的臉上很淒厲,他衝陳青道:“兄弟,你放心,我大仇沒報前是不會死的,報仇前我有些事情想交代你,你應不應?”
“咱們是兄弟,你要我應什麼我都應。”陳青道:“但有一條,你不許胡來,這次的事情我會給你主持公道的,不許你胡來。”
陳青深怕耿三春做出什麼同歸於盡的事情來,故而要求道:“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父母著想,你死了他們怎麼得了?還有你媳婦,我看著不錯,別辜負人家。”
提到白蓮,耿三春嘴角抽動,冷笑連連:“哼,她巴不得我死了,你知道她許給我前和誰好過嘛?”
陳青一愣,忙追問道:“嫂子嫁過來前不是黃花閨女了?”
村裏人格外重視名節,尤其是未出閣的女人,更是看重了。
耿三春點點頭:“不,她還是,我捷足先登了一步,但是當時她和對方都談婚論嫁了,是我捧著三十多萬的聘禮,硬生生把她奪過來的,你很奇怪為什麼我明知道她和別人好過還要娶她吧?”
陳青啞然點點頭,是覺得奇怪:“你幹嘛娶個心有所屬的女人?”
提到耿三春父親,耿三春突然哭了起來,他哭號了一陣,對陳青道:“兄弟,你知道嘛,我爸他死了。”
“什麼?我走這兩月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還不知道吧,我爸死了,是偽裝的工傷自殺的,目的就是訛老板的錢,好讓我娶這賤人報複。”
“糊塗啊,要錢問我說好了,我還差你這點錢嗎?”
“你不知道,我爸上醫院查出癌症晚期了,之前就借你那麼多錢蓋房子,現在怎麼說都不能連累你,想著自己不能白死,怎麼著也要黑他陳三德一把。”
陳青被震驚到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居然讓人逼到了這份上,兄弟二十多年,他竟然不知道耿三春和陳三徳家有著如此仇怨,居然逼得耿三春父親自殺訛詐報複。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三春,你這是何苦啊,你這是要報複誰啊?”
麵對陳青的詢問,耿三春笑了,笑的很淒厲:“我爸這是要報複陳三德一家,她的相好就是陳三德的大兒子陳順。”
陳青聽的糊塗起來:“三春,你們兩家到底有什麼仇怨,居然叫你爸做出那麼大犧牲來奪人兒媳。”
耿三春歎了口氣,幽幽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說,這是我家的恥辱啊,我發了誓要報複他陳家,可惜功虧一簣,還落的殘疾。”
陳青聽他不肯說,也就不問了:“你要我應什麼事情,說吧。”
“外麵的那賤人,我要你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