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句“楚王妃”,讓楚柔柔動作又頓了一下,心裏生出些許怒意。
明明王妃是她!
正室是她!
憑什麼要在王妃前麵加上她的姓,來區別她和拓跋紫!
要在前麵加上姓的,應該是拓跋紫才對!
這個女人沒資格跟她平起平坐!
“不辛苦,你快過來跟麒兒一起用膳。”心裏雖不快,但楚柔柔眼裏卻是瞟著愛意的,“妹妹也過來一起用膳,不必見外。”
不必見外?
嗬,你這句不必見外,分明已經將我例在“外人”的行列裏!
拓跋紫一點都不想留在這裏看他們一家三口如何相親相愛、你儂我儂地用膳。
她施施然就要站起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不過有一件事我得說明,我娘隻生了我一個女兒,我沒有姐姐,也不習慣跟別人稱姐道妹的,王妃下次直呼我姓名即可。”
話剛說完,突然“啊”地一聲尖叫了起來,冥北涼居然把她直接抱起,闊步往桌邊走去。
“喂,喂……”拓跋紫窘了。
“……”楚柔柔臉色徹底僵住。
冥北涼在椅子上坐下,把拓跋紫抱坐在腿上,夾了塊魚肉遞到她嘴邊,淡淡說道:“楚王妃辛苦了,下次不必再送來。”
這是在下逐客令嗎?
拓跋紫窘得要死,機械地張嘴含住了那塊魚肉,卻怎麼都吞不下去……
楚柔柔顯然是被刺激得不輕,隻見她手掌握成拳頭,鬆開,再握成拳頭,再鬆開,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也忍不下去,轉身就走,“柔兒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掩麵哭著跑了出去,背影楚楚可憐的,看得拓跋紫覺得自己滿腔罪惡,特別特別地像一個大壞蛋。
楚柔柔邊哭邊跌跌撞撞地往外跑,然而出了靈雀殿,淚水立即就停住了,她握緊拳頭,氣得差點吐血。
雲醋魚她才不是做來給拓跋紫吃的,她隻是想借機來看看冥北涼,再跟他一起用膳增進感情,順便籠絡一下小肉團子罷了。
她可是堂堂禦王妃,拓跋紫算什麼?怎麼配她做魚給她吃!
楚柔柔越想越氣,對自己的貼身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貼了過去,楚柔柔在她耳邊低估了幾句。
“是,王妃!”
婢女會意,眼裏閃過陰險之色。
靈雀殿內,拓跋紫胸腔裏的罪惡感持續發酵,她暗暗歎了口氣,問冥北涼,“外界都傳你跟王妃鶼鰈情深,難道是假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冥北涼繼續給她夾魚肉,挑魚刺。
“呃,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相信我剛剛看到的?”拓跋紫看了一眼正在專心致誌消滅雲醋魚的某團子,“那她畢竟是你兒子的親娘,你這樣對她,不會良心不安嗎?”
“不會。”冥北涼直接回答,“本王的良心隻給你一人。”
“我要你的良心幹什麼,又不能賣錢!”拓跋紫老臉一熱,趕緊低下頭去扒飯,完了完了,自己是不是傻了,聽到這麼肉麻的話,居然不反感。
“午膳後,我會出宮辦點事,兩三天才會回來,麒兒留在你這裏。”冥北涼轉了話題。
“你必需自己帶走,兩三天我已經出宮了!”拓跋紫繼續扒著飯,頭都沒抬,果斷拒絕,她不能再跟這對父子太親近了。
美男難拒啊,再這樣下去,她會淪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