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咬唇,道,“娘娘整日被軟禁在鳳鸞殿,如何能開心?還有外麵那些流言蜚語,都傳成什麼樣,都傳到娘娘耳朵裏來了,誰聽了能開心?”
宋君戍揮手,劉太醫順勢退了出去。
今日宮中的傳言,他也略有耳聞。他先前的確懷疑,可是從未向誰表達過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也不知道這流言從何而起。
“小蘇子,”宋君戍喚道,“你傳令下去,宮中那流言,今後朕要是再聽說誰敢說半個字,一律賜死。”
小蘇子渾身一顫,“是。”
轉過頭來看蘅芷,她還是悶悶不樂的,將手從他手裏抽出,目光看向一邊。
“蘅兒,別不開心,好嗎?”宋君戍無措地說道,“朕知道朕這段日子冷落了你,可朕日理萬機,前朝事務繁雜,實在抽不出身,今後朕常來看你,可好?”
蘅芷冷哼一聲,他還是別來了,免得看見他心裏就發堵,飯都吃不好。
見她這樣,宋君戍歎了口氣,“蘅兒,朕從未像他們說的那樣想過,你開心一點,將朕這個兒子順利生下來,朕絕對不會虧待你。”
他向太醫打聽過這個孩子的月份,算算那時候他跟蘅芷在避暑山莊共同對抗林宰相,想必就是那次她以為他中毒,來偷偷找他,才有了這個孩子。
先前,真的是他多想,誤會她了。
雖然他嘴上說著相信,蘅芷卻半分不信他說的話。所謂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要是真的不懷疑,之前也不會幾次三番地試探她。
見她不願理他,宋君戍歎了口氣,“朕這就解除你的軟禁,把美容院那個小丫頭召進宮來陪你如何?”
蘅芷眸光微動。
“那便這樣,你閑暇之餘多出去走走,天氣轉涼了,多穿些,別著涼了。”
“嗯。”蘅芷這才淡淡地應了。
宋君戍這才鬆了口氣,叫人出宮去找葉鳳。
宋君戍坐了不一會兒便離開了,他早朝時聽聞蘅芷出了狀況,直接散了早朝來此看她,現在得回去處理前朝的事情。
蘅芷沒理,任他走了,直到中午時分,源源不斷的賞賜進了鳳鸞殿。
如煙一樣樣清點著指揮放在哪,喜上眉梢,“娘娘你看,陛下心中是有您的!您就別不開心了!”
心中有她?蘅芷嗤笑,也不多跟如煙解釋什麼。
如煙隻是個小丫頭,雖然辦事心思縝密,可感情上就是一張白紙,她不會懂的。
正看著宮裏忙裏忙外,蘅芷就看宮門處慌慌張張跑來了個臉生的丫頭,直接跪到了她麵前磕頭道,“皇後娘娘,您快去看看我們家主子吧!”
聽雨皺眉,擋在了蘅芷前頭,“你家主子是誰?”
丫鬟哭的梨花帶雨,“奴婢是雲煙殿的。”
雲煙殿?蘅芷皺眉看著如煙。
如煙問道,“珍妃怎麼了?”
“珍妃娘娘不知為何突然暈倒了,奴婢已經請了太醫,但請娘娘一定過去一趟!”
蘅芷皺眉,本來她是不想去的,但作為一宮之主,如今她又解了軟禁,如果不去問候一聲好像麵子上說不過去。便隻好應了,跟著前往雲煙殿。
到的時候,德妃,淑妃,素妃,全都在一旁候著了,見了蘅芷紛紛行禮。
蘅芷進殿,一眼便看見麵色慘白的珍妃躺在榻上,太醫正在一旁給她診脈。
“怎麼回事?”蘅芷問道。
“回稟皇後娘娘,這位主子是中了毒。”規規矩矩地稟報後,轉頭問珍妃的貼身婢女,“你家娘娘今日吃了什麼東西?”
那婢女想了想,答道,“小主早上吃的是普通的清粥小菜,倒是方才,喝了從皇後娘娘宮中帶回的茶葉,然後便這樣了……”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在她身上。
蘅芷一怔,半晌才想起來,上次珍妃來她的宮中,的確是帶走了一盒茶葉。
對上眾人質問的目光,蘅芷笑了出來,終於知道為何珍妃暈倒要弄的沸沸揚揚,還要驚擾她這個孕婦讓她過來一趟。
“你們看本宮是何意?”明白了眾人的意圖,她反倒波瀾不驚起來,鎮靜地道,“那茶葉雖然是珍妃從本宮的殿中帶走的,但那是素妃送到本宮這裏來的,本宮從未動過。”
她探究的目光掃向沈羅素。後者慌張地道,“皇後娘娘明察,臣妾送往各宮中的茶葉都是一樣的,從未動過手腳。”
她倒是撇清了關係,直接將這矛頭又指回了蘅芷。
蘅芷滿不在乎地笑笑,“無妨,叫她的婢女將那茶葉拿出來,給太醫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