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蘅芷冷笑道。
不一會兒，沈羅素便款款而入，打扮得倒不招搖，卻也沒那麼穩重，隻是素氣得狠。
“臣妾見過皇後娘娘。”沈羅素屈膝行禮。
“了不得啊素妃。”蘅芷也沒叫她起來，一出口是連自己都陌生的譏諷，“上次見麵還自稱小女，如今已經搖身一變成了素妃了。”
沈羅素咬牙，屈著的膝蓋僵在原地，接不上蘅芷的話，隻好轉移話題，“臣妾昨日入宮，本該即刻來拜見皇後娘娘的，可不巧碰上娘娘不在宮中。望娘娘不要怪罪。今日剛聽聞娘娘回宮，便立馬來了。”
聽她好聲好氣的，蘅芷心情好了幾分，幹咳兩聲，道，“起來吧。”
“你也要多跟其他妃嬪走動走動，本宮看她們整日在禦花園裏賞花刺繡，倒是有趣得很。”蘅芷回想了一下，道。
“娘娘說的是。”沈羅素應了一聲，轉身給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便將手裏的東西遞上，“娘娘，這是臣妾家裏帶來的上好的茶葉，臣妾也喝不完，便給娘娘拿來些。”
“你有心了。”蘅芷點頭，突然有些尷尬，也給如煙遞了個眼色。
說是上好的茶葉，但都知道鳳鸞殿要什麼有什麼，重要的是這份心意。人家帶了禮來，蘅芷這作為六宮之主，若是什麼表示都沒有，便顯得寒顫了。
如煙領會，便去內殿翻來翻去，捏了個差不多合適回禮的禮物，端了回來遞上，“這是娘娘的一點心意。”
沈羅素讓丫鬟接了禮盒，才開口道，“多謝娘娘。”
又寒暄了幾句，蘅芷稱累了，便讓沈羅素離開了。她一走，蘅芷心裏那股子怒火又竄上來了。
葉鳳說的沒錯，宋君戍真的太過分了。
蘅芷在這邊兀自生著氣，宋君戍已經孤身走回了寢殿，招來了太醫。
“牛太醫，你從醫這麼多年，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宋君戍頓了頓，“能夠看出一個女人肚子中的孩子，是否是朕的？”
他不能直言說是皇後。
牛太醫古怪地看著腳尖，心想你是皇上，你寵幸了誰你還不知道麼。
他拱拱手，認真的思索了一番，道，“回陛下，也不是沒有辦法。”
宋君戍停住了來回踱著的腳步，認真看著他，“何法？說與朕聽。”
“臣早年遊訪民間，也曾見過一些古怪的事情，但此事究竟如何分辨，請陛下容臣回去查看一番，再回來給陛下答複。”
宋君戍有些不悅，揮揮手道，“動作快些。”
牛太醫這才退下，邊往外走，心裏犯了嘀咕。不一會兒，才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陛下該不會去蘭國的時候寵幸了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吧？
他心中嘖嘖幾聲，然後連忙回了太醫院。
蘅芷待了一天，到了晚上，她剛想叫如煙將晚膳上些酸的東西來，便有人來通傳，說皇上晚上會來鳳鸞殿用膳，便兀自把猜都布好了。
蘅芷氣不打一處來，轉頭對如煙道，“你去禦膳房，給本宮那些帶酸味兒的上來。”
“娘娘，可這是皇上……”如煙小聲道，見蘅芷不悅地沉了臉，才硬著頭皮，退了下去。
“皇上駕到----”
蘅芷不情不願地，還是從椅子上站起身，敷衍地行了個禮，“陛下命人傳膳，快吃吧。”
宋君戍眉峰攏起，“朕說在鳳鸞殿用晚膳，便隻是在此用晚膳？”
蘅芷眨眨眼睛，“不然呢？陛下又沒說別的。”
宋君戍擰著眉，抬手命人傳了膳。
一道道飄著香氣的菜肴被宮女端了進來，蘅芷看了看，竟沒幾道是自己愛吃的。於是她朝門口張望著，盼著如煙早些回來。
“吃不慣？”宋君戍問道。
“嗯。”蘅芷隨意撥弄了幾下，便撂了筷子。
透過窗子，如煙拿著食盒，一路小跑地回來了，見皇上已經端坐在主位，拿著東西不知所措起來，“陛下萬安。”
宋君戍點頭，“手裏拿的什麼？”
蘅芷多護犢子一個人，生怕宋君戍針對自己的丫鬟，便道，“我叫她去給我拿了些我喜歡的，你不用管，繼續吃吧。”
宋君戍皺眉，不禁往那食盒裏看了看。
一些柿子，還有一些零食梅子。
這有什麼吃的？
宋君戍不解，卻見蘅芷一個人吃的津津有味，他筷子抬起來，不禁拐向了她那頭。
蘅芷見狀，一把攔下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