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事,他想起了被一並帶回來的大祭司,她已經被關進了地牢中,隻是無論如何問,她都不肯說太子的下落。他也隻好將此事擱置,打算從別處下手。
沈奉常沉默了會兒,又問道:“陛下不是去救皇後娘娘的?怎會突然折返,在京城帶了女子回宮坐上後位?”
宋君戍冷了眸子,看著一屋子的人,冷笑一聲,“原來這才是今天將朕留在議事殿的真正意圖?”
眾人沉默。
“臣隻是想讓陛下看得明白些,那明明在蘭國的女人,怎麼會突然回來京城?陛下可千萬不要犯糊塗!”
“朕說過,朕的女人,朕自己會認。”
他幾日不曾踏進後宮,本來今日無事想去看看蘅芷,問她在皇宮中生活得是否習慣,是否缺少什麼物件,可以上報內務府讓管事的人添置。幾日未見,他已經十分想念蘅芷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她,沒想到被這群老頑固給留在了議事殿絮叨。
“陛下,您可千萬別被狐媚之輩分了心去。”秦太仆拱手低頭:“聽老臣一言,這樣的女子留不得啊陛下,遲早有一天會變成你的軟肋,到時候的後果可能是我們承擔不起的!”
宋君戍黑了臉,剛要訓斥,便聽他們齊齊喊道:“留不得啊陛下!”
宋君戍轉過身,意識到了什麼般,身子猛地一震,問道:“你們做了什麼?朕的皇後怎麼樣了?”
群臣低頭不語。
“陛下,這都是為了您好!”
宋君戍冷笑,“好一個為了朕好!”
他拂袖,快步走出殿門,“等朕回來便好好治你們的罪!”
“怎麼樣,時間應該差不多吧?”沈奉常問道。
秦太仆幾人點點頭,“應該得手了。”
群臣鬆了口氣,能夠穩固皇位,無論是什麼罪,他們也認了。
當宋君戍趕到鳳鸞殿的時候,裏麵上上下下已經亂成一團,不少已經出去找人了。
“皇後呢?”
“回陛下的話,皇後娘娘本在院子裏曬太陽,奴婢取個水果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如煙焦急地道:“聽雨已經帶人去找了,還沒……”
宋君戍沒聽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這群老臣,那言語分明是不想留活口了。想著,他捏緊了手,氣沉丹田一躍而起,飛快的奔騰在各宮上空,找了一柱香的時間,宋君戍看著寧安宮,還是幾步飛了過去。
寧安宮是最偏僻的冷宮,如果要做些什麼,這裏是最難想到,也最有可能的地方了。
他直接跳進了院內,就聽身後有人大喊了聲。
“小心!”
感受到空氣的波動,他快速側身避開,就見蘅芷站在刺客身後,一臉擔憂驚恐地看著他。
一把匕首直直釘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幸好沒來晚,她還在。宋君戍彎了彎唇角,“躲好。”
說完宋君戍抽出腰間軟劍就攻了過來,蘅芷四周打量一番,看見一處草垛,連忙跑到後麵躲了起來。
隻見宋君戍與那男子交戰,幾十招下去,誰也沒討到便宜,身上都掛了彩。
蘅芷想了想,大喊了一聲,“有刺客,快來救駕!”
她這一聲早就想喊了,不過她方才不敢,怕那男人滅口。
男子瞪了她一眼,卻差點被宋君戍的軟劍刺入胸膛,皇宮的侍衛軍很快就會到了,見情況不妙,男子腳猛地一垛,飛上了屋頂順著屋簷逃走。
身後的侍衛剛好趕來,“臣等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宋君戍揮揮手,下令,“追,別讓人跑了。”
“是!”
一隊侍衛就又出了宮門。
蘅芷這才從草垛後麵出來,心疼地看著他被劃破的龍袍裏的肉,“疼不疼……”
宋君戍一把拉過她將她擁入懷中,“幸好。”
剛才的情況蘅芷心有餘悸,如果宋君戍再來晚一秒,那把轉向他的匕首,就要刺進她的大動脈了!
可是她笑嘻嘻地在他懷中抬起頭,安慰道:“那個刺客可笨啦。”
宋君戍緊了緊手,“我背後有傷,不然未必平手。”
聽他自負的孩子般的語氣,蘅芷感覺有些好笑。在他懷裏閉了閉眼,她感到格外的有安全感,格外舒心。
“我們回去吧皇上。”蘅芷道:“你的傷口要清理一下,包紮才行。”
宋君戍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嗯”了一聲。
兩人手牽手往鳳鸞殿走,蘅芷撇撇嘴道:“方才有個宮女,說你找我,讓我去一趟,我就跟她走了。”
“記住宮女長什麼樣了嗎?”宋君戍抿唇問道。
“記住了!”蘅芷篤定道。她覺得可疑,好好打量了那宮女的容貌,特別是她將宮門關上的那副模樣,她這輩子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