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鳳知美容院的掌櫃,快帶回去審問。”老鴇得意地笑了。就是這個不知道哪裏蹦出來的野丫頭,半道劫了她的人。她冷哼一聲,目光落在後麵的蘅芷身上,卻隻看了一眼就走了,沒多說話。
蘅芷想了想,快步跟上了前麵的衙役。
也是,這個關頭老鴇要是再糾結她花了銀子卻沒買到人的事,就也快被抓起來了。
到了衙門,葉鳳並著那容貌毀了的女子,被扔到了地上跪著。
“大人,鳳知美容院的掌櫃帶到了。”
縣令斜著眼睛應了一聲。
“小女葉鳳,見過縣令。”
縣令打量了她幾眼,道:“你開的美容院?”
“正是小女。”葉鳳壓下心中的不安,低頭道。
“倒是新奇。”縣令點點頭,“有人告你的鋪子讓她毀了臉,你可認罪?”
一聽這話,葉鳳腰板挺得筆直,道:“民女不認。”
“哦?”
葉鳳磕了個頭,道:“民女愛財是不假,可從不做昧著良心的傷天害理之事。那姑娘聲稱是在我鋪子做了美容,可是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想來是騙人的,想要誣告我。”
旁邊跪著的女人當時就急了:“我為何要誣告你?倒是你,我與你無冤無仇,好端端的,你為何要毀我的臉?”
“我怎知是受了何人指使?”葉鳳翻了個白眼,又磕個頭下去,道:“縣爺,我葉鳳行的正坐的直,美容院是這幾日生意才有了起色的,來那麼幾個人,民女都記著長什麼模樣呢,這個女人根本就沒來過。”
縣令看看葉鳳,又看看那個女人,一時犯了難。
蘅芷在門外看著,不禁皺起了眉。按葉鳳這個方法,是不可能為自己正名的。
倏地,餘光撇進一抹綠色的影子,蘅芷不由看了過去。隻見那老鴇拉了一個衙役到一邊去,一臉諂媚,正低聲說著什麼。
蘅芷心疑,見沒人注意,她悄悄繞到了二人身後去。
“這位大哥,”老鴇笑笑,將一個荷包塞進那個衙役手裏,小聲到:“能不能知會大人一聲,將裏麵這個掌櫃,定個重罪?”
那衙役一挑眉,掂了掂手裏的銀子,道:“有舊仇?”
老鴇尷尬地笑笑,“舊仇倒是沒有……不過裏麵被毀了容的姑娘是我的遠房親戚,葉鳳那丫頭詭計多端著呢,怕是舌燦蓮花又蒙騙了縣爺,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想幫親信出口惡氣罷了。”
見衙役點頭,老鴇安心地笑了,又塞了一錠銀子去,“這些就當給大哥的,自個兒添置點東西。”
蘅芷聽得心驚,在縣衙收買人心,定個重罪,居然是如此簡單的事情麼?
她有些擔憂地看著裏麵跪著的葉鳳,不禁皺眉。
“你們一個說沒見過,一個又咬定是用了脂粉才毀了臉,還有沒有其他人證了?”縣令喝了口茶,不緊不慢道。
“人證……”毀容的姑娘皺皺眉,隨後道:“民女現在家裏還有那剩了半盒子的脂粉,呈上來的話,不知算不算個物證。”
縣令點點頭,看向葉鳳,問:“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葉鳳垂眸,回身看了看站在外麵的蘅芷,看她麵色不好,咬牙道:“我美容院雖然運營了沒幾日,可凡事來訪的夫人千金,都是做了登記的,姑娘大可以報上名諱來,待我回去查驗一番,若當真有你,我也不會不認,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委屈去。”
毀容姑娘不太認可的模樣,見縣令已經應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你們便各自回去取吧。我們下午再審案。”
葉鳳連連點頭,從地上站起來,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蘅芷一臉凝重地看著她,二人一起回了美容院,進屋後重新將鋪子大門關上。
“快,紙兒,快編一個登記的單子。”葉鳳一進屋,連忙低聲道。
方才在公堂上都是編的,她拿了銀子高興還來不及,哪有心思登什麼記。
蘅芷抿唇,沒動。
“愣著幹什麼啊,來不及了!”葉鳳急得推了推他。
“這裏不能再待了。”蘅芷正了麵色,對葉鳳說道。
葉鳳動作一頓,疑惑地看著她,“為什麼?我們翻身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她好不容易好起來的生意,才不要這麼輕易認了莫須有的罪名。
“我剛才在門口看見老鴇,給衙役塞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