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低笑一聲,道:“陛下那邊尋人尋得緊,我不過是聽聞了點消息,便來順道來看看罷了。沒想到真是驚喜。”
“如果是這樣的話,閣下可以離開了。”穆華楠偏過頭不去看他。
“我還等著參加二位的婚禮呢,穆公子難道不歡迎嗎?”翎羽道,“我倒想看看,同門師兄妹,這師兄是怎麼昧著良心,憑一己私欲就將人囚在這裏的。”
“我沒有囚她!”穆華楠聲音大了幾分,情緒有些抑製不住。
“何必辯解呢。”翎羽淡淡道:“昔日光鮮亮麗的皇後,如今與你住在這老宅子裏,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連茶都要自己泡。不信你將以前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娘娘聽,你看她會不會選擇你。”
就是知道結果,所以才不能告訴她啊……
穆華楠閉了閉眼。
“怎麼不說話?”翎羽緩緩站起來,悠閑地在他麵前轉起來:“你就以這種方法把她留在你身邊,貪圖片刻的滿足?”
“你以為到了這就沒人能找得到你們了嗎?這才幾天的光景,我就尋到了。你以為自己多高超?”
翎羽輕笑一聲,有些憐憫地看著穆華楠,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你用了什麼手段,早晚有一天她會知道真相的,到時候她會怎麼看你?估計連師兄妹都做不成了,嘖。等陛下知道了此事,你更是難辭其咎。”
穆華楠隱忍地捏著拳頭,抬眸冷冷地看著他,“這點還不用你來提醒我。”
“說完了嗎?說完請你離開這裏。”
“娘娘去泡茶還沒回來,你不怕她回來追問你麼?這回又要編什麼故事來騙她?”翎羽語氣揶揄。
“我們怎麼樣,與你何幹?”
“與我何幹。”翎羽淡淡地重複了句,目光落在他身上,道:“等我回去稟報陛下,到時候你就知道與我有什麼關係。”
他是宋君戍的貼身護衛,穆華楠武功再高,最多最多也就打個平手。不存在葬身此地的可能。
穆華楠沉默。與他打一架實在沒有必要,而且蘅芷會多想。
看來這裏不能久留了。他不可能在這裏等到翎羽回去報信然後搬救兵回來,那是死路一條。
“別動什麼歪心思。”翎羽瞧了他半天,冷冷出聲。
這時蘅芷拿著托盤進來,依舊情緒不高,把茶往桌上一放。
翎羽坐回座位,沒再出聲。
穆華楠眼尖地瞥見蘅芷手上的一片紅色,連忙伸出手去要將她手拉過來,“你手怎麼了?”
蘅芷下意識往旁邊一躲,躲開了他的動作,道:“沒什麼。”
“你過來我看看!”穆華楠語氣急迫,女人的力氣不敵男人,穆華楠上前就捉過了她的手。
“怎麼弄的?”穆華楠看看她,又看了看茶壺,心疼地道:“你真傻。”
不會泡茶,就不泡好了,沒有必要強迫自己啊。
“我隻是不小心弄的,沒關係的。”蘅芷淡淡道,將手縮回袖中。她會茶,大抵以前是公主的緣故,茶道她是精通的,不過放在心不在焉,才不小心將自己的手燙了個通紅。
“這怎麼行。”穆華楠眸裏憂色不減,連忙找了草藥來研成碎末敷在她手背上。冰冷的涼意傳來,那種熱辣的疼痛當真消退不少。
翎羽在一旁冷眼瞧著,隻覺得好笑。不過幾天的時間,二人的關係就發展得如此之快了?
好像……蘅芷管穆華楠叫夫君?
這謊撒得未免也太大了。
“膽大包天。”翎羽兀自說了句。
蘅芷疑惑的抬起頭,卻沒聽清他說什麼,隻好轉移話題道:“用茶吧。”
翎羽笑了,道:“好。”
蘅芷都不抗拒他的存在,他倒要看看,穆華楠還能怎麼趕他!
果然,後者一怔。
翎羽兀自地拿過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不經意地問了句:“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
蘅芷低頭端詳著自己的傷口,覺得穆華楠沒有答話,她奇怪地看向翎羽,卻發現他看的是自己。
她一怔。翎羽看她的眼神,好像不像在看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啊。
她疑惑的回望著他,有些猶豫。
習慣這裏的生活嗎?
平心而論,應該是不習慣的吧。這雖然什麼都不缺,什麼都有,可她總覺得住的不自在,不知道是環境的原因,還是身邊的人不對……
日子太安逸了就會讓她覺得生活失去了奔頭,失去了方向與目標。有時候她也在想,要這樣一直在這宅子裏生活下去嗎?每天都做著類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