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村長在苗疆生長了這麼多年,也不曾注意那絕壁上刻的字。
“你們二人休要胡鬧。
”村長老氣橫秋地吹了胡子,道:“你們怎麼會知道藥毒心經的內容?就算有,我又怎麼會知道,你們是不是在騙我?
”
蘅芷輕輕勾唇,這村長,明顯對心經有興趣啊!簡直是勝券在握。
“村長可知,麗雅昨天對我做了什麼
?”蘅芷淡淡開口。
村長抬眼看著右側這個女子。因著她與穆華楠夫妻關係的緣故,麗雅待她不善,他是知道的。那丫頭生性頑劣,今日他們找上門來,莫非麗雅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了?
見他不說話,蘅芷道:“她把我騙進了竹林深處的石洞裏。
”
村長一怔,那石洞裏危機四伏,麗雅再不懂事,怎麼會……
看著麵前還完好無損的蘅芷,村長不禁皺眉。這女人,居然能從裏麵活著出來?
“村長不必訝異,我雖然看著並無大礙,卻也算是九死一生,丟了半條命。
”
在斷崖下一次次從兩三米高的地方跌落在地,她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感覺五髒六腑都不太好。
村長略顯緊張地拿起桌上的茶,往嘴裏倒了一口。麵前這二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談吐不俗,條理清晰,伸手投足都乃大家之氣,雖然他早就猜出穆華楠不是鹽商的兒子,卻也沒想他們能有多高的地位。
如今看來,他之前的猜測都要打翻了。
理了理思緒,村長衝他們行個禮,道:“小女不懂事,姑娘既然已經平安回來了,還是別多計較了。
”
蘅芷垂眸一笑,道:“您誤會了,我提起此事,不是想要計較,讓您分個誰對誰錯。
”
村長沒說話,定定地看著她。
“隻是我在石洞裏待了幾個時辰,逃出石洞後看到了一片世外桃源。
”蘅芷笑笑,道:“我在裏麵發現了藥毒心經的遺跡,您難道不想知曉?
”
村長一怔。藥毒心經一直是苗族人都習過的聖書,可自他曾祖父那輩起,便沒能傳下來,導致了現在的失傳。若蘅芷說在苗族裏發現了遺跡,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不過,他頓了頓,轉而道:“
既是在我苗族境內的東西,我何必要從姑娘口中得知?”
他大可以派人去搜,去找,隻要在苗疆,總會找到的。
誰知蘅芷聞言一笑,從容道:“正因如此,小女子已經將遺跡毀了,才敢來與您談籌碼。”
村長沒料到她會如此說,當即站了起來,揮了揮拐杖,指著她道:“你……
”
“你
”了半天,卻是一個字沒能說出來,蘅芷淡然地笑,絲毫不急。
穆華楠訝異地看了她一眼,這句“
毀了
”,是她臨場發揮的吧?明明那時還叫他去看來著。
“村長別急,雖然毀了,您不是還能從我這知道麼。
”蘅芷道,“小女子從小記憶力驚人,看了好幾個時辰的東西,定是不會看錯的。
”
村長隻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他跌坐回椅子上,有些茫然。藥毒心經是苗族時代相傳的東西,絕不可能有落入他人之手,苗族自己家人卻全然不知其內容的道理。
若能將心經換回,那苗族這幾十年來不景氣的市場,或許能拉上來一些。
至於大祭司……
村長輕輕歎了口氣,“罷了。
”
蘅芷暗暗勾唇。
村長給他們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富家少爺愛上了自己身邊的丫鬟,丫鬟自小服侍,與少爺漸生情愫,形影不離,感情甚篤。但是這無疑遭到了少爺家族的反對。若是娶了正妻,將丫鬟納為妾也就罷了,可那少年執拗得很,偏偏要立自己的心上人為正妻,二人白頭到老。
婚事遭到反對,二人計劃私奔,卻在最緊要的關頭被父母發現。他的父母怕他有更衝動的舉動,毀了家族的前程,隻好答應了他們成親之事。
二人曆經磨難,終於順利地成婚了,本以為是段良緣,沒想到後麵卻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二人成婚三年,遲遲沒有子嗣。在第五年的時候,才好不容易懷上了。待產養身子的過程也是一波三折,好在最後順利地誕下了一位小少爺。
夫人十分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沒想到的是,不出一年,這個孩子便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