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離,蘅芷心跳的厲害,又道:“倒是見了夫人後,才心生幾分歹意。
”
蘭幽夫人笑得更歡了,笑意卻不達眼底,似說似問道,“你身上的藥香可真好聞。
”
“奴才從小身體不好,進宮後承太醫院垂愛,正調理著,才有這一身藥香。
”蘅芷眼睛都不眨一下。
見她又湊近了幾分,蘅芷手緩緩抬起,搭到蘭幽夫人腰際,輕輕摩挲,“夫人的體香可真好聞,奴才生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知道,會有人身上有這麼美妙的味道呢。
”
蘭幽夫人嬌笑,感受著她的手,道:“你可喜歡?
”
“當然喜歡。
”蘅芷毫不猶豫附和。
蘭幽夫人伸手探上他的腰帶,摸索著似是想要解開,蘅芷一怔,手抓住她的手,笑道:“夫人急什麼?
”
蘭幽夫人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蘅芷拉著她緩緩走到楠木桌旁,笑著拿起杯子,酌上一杯,遞到蘭幽夫人手中,“增添些情趣,可好?”
蘭幽夫人眯了眯眼,看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捏在手裏。
“奴才初來乍到,不懂其中規矩,生怕惹了夫人不快,著實緊張得緊。
”蘅芷抬了抬手裏的杯子,額前爬上細密的汗。
蘅芷暗道不好,方才下蒙汗藥,她隻能下在酒壺裏,卻忘了這酒她是要跟她一起飲用的。
沉默了片刻,蘭幽夫人看著酒盞,突然笑了,“還是你有新意。
”
蘅芷謙虛地笑笑。
蘭幽夫人扯著她的袖口,兩人坐到了椅子上。
“隻是,本宮想要你喂我喝。”蘭幽夫人嬌俏地看著她,一雙眼欲語還休,實在勾人。
蘅芷暗自腹誹,倘若她不是個女子,早就倒在溫柔鄉了吧?
蘅芷十分好說話地應了一聲,一手攬著蘭幽夫人的肩,另一手將手裏的酒杯遞向她唇邊。
“哎……
”蘭幽夫人嗔怪地伸手推了推杯子,柔弱無骨的手覆上蘅芷的唇瓣,“用這裏喂我。”
蘅芷一怔,用嘴喂?
這也太惡心了吧!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實在讓她作嘔。
她麵上並沒發作,一改方才的輕佻,嚴肅道:“奴才惶恐。”
蘭幽夫人也是一怔,不明白眼前的人怎麼突然換了態度,呆呆問了句:“有何惶恐?
”
“夫人千金貴體,一直養尊處優的,身嬌肉貴,在奴才心裏本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如今奴才三生有幸能與夫人共處一室,怎敢奢望些別的。奴才隻是一介粗人,實在汙穢,這樣做怕是汙了夫人。”
蘅芷一字一句,雖說著卑微的話,語氣卻是不卑不亢。
聽完她一席話,蘭幽夫人又將身子往她那邊靠了靠,“當真不是嫌棄本宮麼?
”
“自然不是。
”蘅芷矢口否認,誠懇道:“像奴才這樣卑賤的身子,向來是隻配給夫人舔腳的命,怎麼敢以嘴渡酒。
”
聞言,蘭幽夫人眼睛亮了亮。
蘅芷見她這神情,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更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她捧人也要有個度吧!蘭幽夫人一看就是來了興致的,這樣下去,她可如何收場?
果真,蘭幽夫人拍了拍手:“既然這樣,本宮也不於你為難,就按你說的來吧!
”
蘅芷嘴角抽了抽。
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她可是宋國的一國之母啊,此刻雖然淪落至一個女子的床帳中,也總不可能給人舔腳的啊!!
見蘅芷眼神複雜,蘭幽夫人臉色一沉。
“奴才遵命。”
瞧著蘭幽夫人臉色難看,蘅芷應了一聲,看著她的腳,緩緩蹲下了身子。
幸好蘭幽夫人穿鞋了!
蘅芷閉了閉眼,給她脫鞋的動作放的越來越慢,幾乎要保持靜止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蘭幽夫人感覺自己鞋子被脫了一半就不動了,看著半蹲在地下的人,一雙美眸染了怒意。
“夫人息怒,許是沾水了有些發澀,從而卡了一下。”蘅芷硬著頭皮解釋道。
感受到她的目光似乎要在自己頭頂燒出兩個洞來,蘅芷心一橫,將蘭幽夫人的鞋子褪下。
一節潔白的藕足出現在她眼前。
她可是宋國皇後啊!
蘅芷咬咬牙,看著她的腳,暗想到,剛洗完的腳,應該不髒吧?
可是她轉瞬又想起了她滿浴桶的鮮血!
沒辦法了!心一橫,她閉著眼睛緩緩湊近腦袋。
“主子,不好了!”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太監慌張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