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新帝下旨,封楚硯為安王,賜落雁山十二城為封地,京城的七皇子府改為安王府,封地再另建安王府。封安易寧為南陽王府世子,待年滿十六歲繼任世襲南陽王。廢除南陽軍百年軍製。賜安華錦天子劍,特封攝政之權,不必上朝,但有事關軍中與朝堂的動蕩之大事兒,可持天子劍上朝,上可監督帝王,下可監察百官。
聖旨一出,朝野驚然,不過想想安華錦的軍功,再加上顧輕衍、王岸知、楚宸等巋然不動地立在朝堂上不發表一詞,於是,哪怕朝臣震驚覺得這封賜是不是有點兒過,但依舊無人敢發表看法反駁,來觸陛下和顧大人的黴頭。
畢竟,誰都知道,明日,顧大人大婚。
下了早朝後,顧輕衍便告了半個月的婚嫁。
楚賢伸手指著他,氣笑,“你剛從南陽回來,這又要告婚嫁?別人婚嫁最多七日,有的少的三日,更少的一日,你這也太多了吧?難道安小郡主跟你大婚後,就住半個月,就回南陽不成?”
顧輕衍搖頭,“王大人回朝不少時日了,至今似乎也沒幹什麼正經事兒,陛下不如先壓榨壓榨他?臣如今告半個月婚嫁,也不算多,畢竟,臣在外時,也沒閑著,議和等諸事兒,也是臣做的不是?”
“行吧!”皇帝還能說什麼?自然是答應了。
安華錦昨日喝了幾盞酒,又一覺睡到了晌午。
下午時,長公主和幾位交好的夫人來了七皇子府瞧她,給她婚前添妝。
安華錦陪了半日,待人走後,又躺在床上,一覺直睡到第二日被人喊起來沐浴梳妝。
一水的宮裏和顧家安排的人,處處講究,吉祥話不要錢的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灑。
安華錦依舊懶洋洋的,迷迷糊糊的,別人給她收拾,她便靠著椅子坐著閉著眼睛繼續睡。
長公主和貴夫人們今日都來了七皇子府,長公主瞧著安華錦的模樣,用帕子掩著嘴笑,“新娘子都這樣,我那會兒出嫁,也緊張的不行,晚上睡不好,白天還犯困,有人管這個叫大婚前的焦慮症,過了大婚之日,就好了。”
楚希芸和楚思妍在一旁聽著唏噓。
安華錦迷迷糊糊地想著,她才不是大婚前的焦慮症,就是去年到今年,除了一直打仗,繃著弦外,還有在落雁山她這顆心受了極大的挑戰和煎熬,戰後處理事情,沒能歇著,如今又大婚,馬不停蹄的,就是累著了,讓她睡夠了就好了。
隻新娘子的妝麵和穿戴就收拾了兩個時辰,收拾完了,正好也到了花轎臨門,顧輕衍帶著儐相來迎親的吉時。
顧七公子和安小郡主大婚,不止整個京城,四麵八方的人都來京城看熱鬧。
顧輕衍這一日一身紅衣,任誰瞧了,都是驚豔的喘不上氣,他一路從顧家騎馬來到七皇子府,直到下了馬,被攔在門外,裏麵的人鬧騰著攔著不讓進,雙方進行文鬥武鬥,將大婚推向了沸騰的高潮。
顧輕衍這邊陪迎的人不用提別的,隻一個王岸知,便厲害極了。
王岸知這一日也給麵子,表兄弟兩個人從落雁山之後,便無言的在安華錦的推動下握手言和了。他以一敵十,守門的人甘拜下風。
楚宸、楚硯、沈遠之,以及包括被拉來做娘家人的江雲致,都不是對手。
楚宸鬱悶的不行,瞪著王岸知,“你這麼給力的嗎?”
言外之意,你忘了你和顧輕衍你們倆是怎麼打架都快互相殺的對方下不來床了的事兒嗎?
王岸知揚眉,神色間一抹恣意,“七表弟大婚後,我就能盡快大婚。”
楚宸絕倒!
對啊,他怎麼忘了,人家以後又是表兄又是妹夫,這時候不給力,還怎麼快點兒娶人家妹妹?
七皇子府的人隻能放了迎親的隊伍進府。
顧輕衍腳步看起來明明不快,但轉眼間就到了安華錦待嫁的院子,被攔在院門口屋門口做了幾首催妝詩,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十分順暢地走到了安華錦麵前。
人人感慨,顧七公子大婚,本身就有大才不說,還有個王岸知的表兄充作儐相,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再去哪兒找比他這麼順利見到新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