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愣了一下。
管家也愣住了,連連說,“不可能,小春子一直跟著殿下在身邊伺候,殿下待他也不錯,他……他沒有動機。”
仵作道,“因謀害者手下的力道不足,開始兩刀肯定沒紮死敬王殿下,敬王殿下有掙紮過的痕跡,顯然是迷藥失效,人醒來,想喊,但又被人用被子捂住了嘴,又連紮了幾刀,紮中了要害,敬王才氣絕了。”
管家一時哆嗦起來,仍舊不敢置信,但是眼前的仵作,是京城最好的仵作。這時細看,床上的確有掙紮過的痕跡,他一時失聲。
楚宸有些後悔,他這三日,應該住在敬王府,就跟住在太上皇的地方一樣,時刻盯著他撈消息,但因為有太上皇被他盯了半個月屁也不管在前,他才沒盯著楚瀾,沒想到,他就這麼被身邊人殺了。
看來這個小春子,不是被人收買了,就是自小就是被人安插進來的奸細。
他揮手,吩咐身邊人,“封鎖敬王府,所有人都查,重點查這個小春子!”
身邊人應是。
楚宸在楚瀾的房中轉了一圈,目光落在火爐上,裏麵炭火早已熄滅了,但上麵浮著一層金色的紙灰,他眯了眯眼睛,看來敬王這的線索,已被這個小春子毀屍滅跡了。
他心中怒的不行,出了敬王府,去了大皇子府稟告這個消息。
楚賢聽聞後,也驚了,“你說……八弟被殺了?還是被他身邊伺候的人?”
楚宸點點頭,“楚瀾一定是發現了張宰輔的秘密,沒想到,張宰輔人雖倒台了這麼久,秘密藏的倒是掩飾,楚瀾這裏剛有點兒眉目,便被痛下殺手了。”
楚賢放下奏折,沉默了好一會兒,沉痛地說,“到底是兄弟一場,我去看看。”
楚賢居長,楚瀾居八,中間隔了六七個兄弟,自小便不親近,也沒多少來往,但他心慈,聽聞此事,還是得去看看。
楚宸點點頭,又陪著楚賢去了敬王府。
楚賢看過楚瀾後,肯定地說,“可以肯定,能這麼快動手,秘密就在京城,把八弟這些年都查了什麼秘密,也順著他這根線繼續挖著查。”
楚宸點頭,可見張宰輔的確是有秘密,不是他們憑空猜測,他發了狠,“好。”
楚瀾被殺,顧輕衍自然得到了消息,他眉頭皺起,想了片刻,吩咐青墨,“你暗中配合宸小王爺查。”
“是。”
顧輕衍又思忖了片刻,本來正在給安華錦寫信,暫且放下,重新拿出了信箋,給漠北的楚硯先去了一封信。
天空又下起了雪,敬王府搭設了靈堂,太上皇的兒子們驚聞此事,都膽戰心驚地前來敬王府吊唁,九皇子、十皇子這兩個敬王的親弟兄,哭倒在靈堂前。
誰也沒想到,敬王會是這個死法,就連朝臣們做夢都想不到,他沒死在楚硯的手裏,反而是被身邊伺候的人這麼害了。
因敬王的死,楚宸要查的事情被人所知,紛紛猜疑,人人小心謹慎,一時間,衝淡了邊關三次大捷連奪三城的喜氣。
而邊關,誠如安華錦所說,連破三城後,南梁和南齊反應了過來,兩軍對壘,戰事已不如早先容易,進展緩慢。
她與崔灼研究作戰方案時,收到了顧輕衍的信,顧輕衍在信中提了楚瀾的死,雖短短幾句話,但是他闡述的清楚。
她也意外了一下,沒想到,楚瀾的結局是這個死法。
顯然,他就是因為楚宸找上他,他發現了張宰輔的秘密,而被早就安插在他身邊,或者是被人收買了的自小伺候他的小太監得知了,然後,給殺了,至於秘密,又給掩藏起來了。
她一時間又想的更多了些,想著楚瀾當初與七表兄爭奪皇位最凶,若是在五峰山,他殺了七表兄的話,那麼,誰再殺了他,這個皇位,豈不就是唾手可得?楚硯若死,楚賢也不會出圈禁之地,再殺了楚瀾,這江山誰做,還真說不準。
這也許就是秘密所在,京城必定有那麼一個人,一直在暗中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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